与法吏同坐,见着这等官威,忽觉甚是光彩,也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为权势忙碌一生。
“付家奴仆也不少,为何姨娘弃个香囊独被你瞧见了?”董言朝问道,一声一息正经严然,官架子拿得十足。
婢女伏地颤道:“那是……那是因为……夫人送的物什,姨娘多是不欢喜的,奴婢做的是个倒夜香的差事,那夜送桶去时,正见着姨娘生闷气,那香囊被扔在草里,我便瞧着了。”
“香囊拿回去你可做了什么?”董言朝道。
“奴婢并未做什么,自好生收着,这也是个别致的玩意儿,寻思着改日再当个好价钱。”婢女回道。
“本法见此囊上有新样针线,与纺庐卖的花样子有些微不同,这是何故?”
“奴婢拾回香囊时那处已破了个口子,果粉亦洒了些,奴婢会些女红,就给补上了。”
云棠听到此处掩在袖中的手忽一动,插嘴道:“那撒了的果粉你可是烧了去?”
婢女抬头看了看她,似回忆着当时情境,回道:“未曾,只沾上手的、撒桌上的,我给拍打进灯芯了。”
董言朝与云棠对视一眼,心里已有些名堂了,“便是那夜你忽得了哑疾……宴客那日,你可有再焚这囊里的果粉?”问罢又觉不对,若她宴客当日焚烧果粉,女客也该中了招去。
“并无,”婢女小声道,她也是个心思细腻的,见两人尽问着香囊的事儿,自己便也多往香囊上想着,须臾倒真想起什么来,急道:
“夫人房里十姐姐亦有个敖赛果的香囊,乃是夫人赏的,宴客那日十姐姐的香囊不小心掉进了烫酒的铜壶里,当时我们好几个人都见着了,大家都未当回事,不知这事儿大人听着可是个要紧的?”
董言朝听罢瞳孔微张,“好,甚好,你倒是个机灵的。”转头又对云棠道:“想必唐大夫也听清了,不知用那掺了敖赛果粉的水来温酒会是个怎样的?还请唐大夫赐教。”
云棠后脊一挺,眼珠子转了转道:“惭愧惭愧,小的学识浅薄,此前也未见过这般病症,病由何来还需多思多试,付家医者甚多,不若法吏大人前往问上一问。”
“唐大夫所言有理。”董言朝笑道,让人将婢女带了下去,率人往付家去了。
将事由说明,付家医者皆跃跃欲试,只要断定中毒者体中还有另一种毒素,寻着这毒炼制解药确不是个太难的。云棠心下稍缓下一口气来,依稀记得敖赛果毒有解,只不知药方为何罢了,那些贪吃耍乐的日子,她也没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