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确是有十分的诚意的,您刚才提出的数字……”
没等说完,赵慕慈开口了:“和解是你们要和解的,不是我上赶着。我答应来,也是念着一点过去的交情以及一点与人为善的善意,听听你们这边的看法。我是受害人,我最有资格语出不逊,我都没说什么,怎么你们犯罪嫌疑人家属就这么猖獗?回回要在言语上欺凌侮辱我?说我讹钱?好,我不要钱,我也不和解了。咱们走法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完起身便走。
会议桌另一边登时乱了。大家七忙八忙的起身,郑玉爸伸出手拦着,两位律师紧随其后,肖远爸虽然沉默,但也紧张的站了起来要往门口奔。郑玉被挤得歪歪扭扭缩在角落里,只有肖远站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里,犹犹豫豫,走走停停,不知是要去阻止,还是由着赵慕慈走掉才好。
警官早见状已拦住了赵慕慈,让她别激动,听对方家属说说。郑玉爸赶上前:“赵……赵小姐,实在……实在对不住,我教子无方,理家无方,给您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和伤害,我心中,实在愧疚难当,这里给您道歉了,请您原谅……”说完便弯腰鞠躬下去了。
赵慕慈不曾料想郑玉爸竟然会这样言行举止,一个长她许多的男人就这样当着很多人的面对她鞠躬道歉,这让她心中生出了复杂的感受,意外,吃惊,还有一种类似于“不敢当”的情绪,和一丁丁的触动。她背贴着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玩下去的背和头上的花白头发,嘴角蠕动,忍不住说道:“请……请起,您不用如此……我……我答应……”
话未说完被韩律师截了去:“郑先生,您这个礼可太大了,我们都是年轻人,可受不起呀,您请起。”说着便将郑玉爸扶了一下,郑玉爸却不肯抬起身子。
韩律师面色微微一变,登时明了,这架势看似道歉,实则逼迫,想来这位先生久经世面,早看出赵慕慈不是世故老辣之人,所以故意以长辈之龄行这样的大礼,要震慑赵慕慈,感化她,同时也借着社会道德和礼节给她施压。刚刚赵慕慈几乎就要屈从了呢。
韩律师收回了手,也不服了,换了语气说道:“郑先生,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一家人,在法律上也不能相互顶罪,各是各的功过赏罚。您夫人伤害了赵小姐,钱财上您可以代替,但道歉得您夫人亲自来才显诚意;您女儿方才语出不逊,再次骚扰侵犯到赵小姐,也该她亲自道歉才能修复关系,回复和谈。你们家这两位都是成年人,道歉这事儿,您没法代劳的。”说完将赵慕慈从门边拉开,离郑玉爸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