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个现代化的群落,唯有这星空似乎是没有变化的。
时光如梭。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与喜怒哀乐中时来不及留意,反而每次回家才会感到岁月的痕迹。沙发上的磨损,父母鬓角的白发,院中比之前繁茂和增多的植物花卉,还有家里那条老狗,虽然一如既往的亲昵热情,步履已经蹒跚。一切都在提醒她,时光已经无声无息的从她所熟悉的人身上流过了,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不动声色的给他们留下了痕迹,改变了他们,也改变了自己。
“慕慈!”爸爸在楼下唤她。她从吱吱呀呀作响的藤椅上起身,下楼跟爸爸进了屋。
“外面蚊子那么多,站在上面也不怕痒。”
“很久没上去,看看。”
爸爸没有接话,似乎是考虑了一下才说道:“你工作的事情是咋回事?”
赵慕慈一下子又沉重起来。看来还是躲不过。在这个家里,父亲代表着一种权威和来自父权的压迫,每每从父亲口中问出工作,钱这类的话题时,赵慕慈总觉得沉重和抗拒。因为父亲问话的方式和态度,涉及到工作的事情,总是有点领导视察和指导的意味;而涉及到钱的时候,往往总是在强调俭省和储蓄,这让在外面独立生活了许多年的她有一种被干涉的感觉。
沉默了一会儿,她答道:“就离职了。”
父亲:“听你妈说是什么被动离职,到底咋回事?”
赵慕慈觉得心里不舒服。本来就是为了逃避这些糟心事才回家的,没想到父亲盘问不休,还一副略含责备和居高临下的问责的口吻,这让她有些抗拒回答。压下不快和想走的冲动,她勉强答道:“没怎么回事。总之就是离职了,不在那里干了。”
父亲顿了一阵,又问了:“那你下一份工作准备什么时候找?”
赵慕慈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情绪,说道:“我不知道。我想先歇一段时间。我这次回来也就是想歇一歇。如果你准备一直问我工作的事情,明天我就回上海。哪里歇不下我?”
母亲适时的进来了,嗔怪父亲:“她刚回来,走了一路怪累的,问这些话做什么。”
赵慕慈看了母亲一眼,垂下眼没有说话。父亲一向对母亲言听计从,这些话是经母亲授意,借着父亲的嘴问出来,也未可知。母亲没有勇气面对她去问这些东西,却差了父亲来问,让她对父亲生气。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更生气了。
母亲正将西瓜切好了端上来,赵慕慈已经起身了:“我有点累了,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