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各种无语震惊郁闷不耐烦的情绪起伏。慢慢的见的多了,也就懂得闻音识人,对第一种当事人,她自然话到口边留三分,言语上谨慎,以防当事人照着她的建议,但因为缺乏实战经验和对细节、程序和法律的理解导致效果不理想,反过来嗔怪她甚至追究她的责任。对第二种当事人,她也不上气了,笑脸相对,找个借口趁早送出门了事。
更不要说那些变着法子薅羊毛让她“帮忙”或者“顺手”看一眼合同的当事人。赵慕慈傻了一次,对方直接发过来四十页的中英文对照合同,依旧是“辛苦了赵律师,帮忙随便看一眼,你看了我放心”。吓得赵慕慈立刻回绝:“这可不是‘随便’就能看的。不管你怎么理解这个‘随便看一看’,我看过了就等于是给你背书了,等于这合同说没啥毛病了,后面万一出啥问题,不是砸我牌子就是你找我麻烦。你这个合同我要么不看,要看就得花时间下功夫看,还要了解合同的前因后果交易背景,从事实和法律两个角度去理解你这四十页中英文合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用词,少说得两个工作日哇。你这‘随便’看一看,我还真不会看。”
一番话说的对方半天无语,最后扔下一句“律师真是麻烦”就此了无踪影。赵慕慈固然明白生意人之间互相帮帮小忙建立维系关系和好感的那种人情世故,可是她处在律师的位置,还真不能那般大方的给人“随便看一看”。这件事让她琢磨了好几天,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通讯工具的签名改成“咨询付费,合同需正视委托”,最终还是忍住了。
把这些不快乐说一些给顾立泽,他却这样说:“这才哪儿跟哪儿。假设你做律师一帆风顺,越到后面,情况会更复杂,客户也会越难缠。现在这些可说都是虾兵蟹将。虽然不爽,也无伤大雅。”
赵慕慈知道他又要上课了,却也忍不住要听,便问道:“怎么说?我以为越往后能力经验越好,越有可能遇到又大方又好打交道的客户。”
顾立泽:“你还在童话城堡里住着吗?你在智诚的时候应付的那些客户也不全都是好相处的吧。”
赵慕慈:“那倒也是,可毕竟是好相处的多,”
顾立泽:“那是因为Julia将tough(棘手)的那一块扛下了。这是她的工作,她必须这样做。她责无旁贷,她无法推脱给下面的人。我也是这样。将难啃的那一块自己啃下来,啃不下来就松口,不会留给下面的人。现在你暂时不用去担心在那些艰难的处境中该如何推进工作,但总有一天你会做到那些工作。那些已经远超出了一个律师的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