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靖王府新娶的王妃。
这会儿有戏可看,客人们都顾不上吃饭了。
沈云竹一张精致小脸顿时就黑了。
这是见她没喝加了料的茶水,赶紧来毁尸灭迹,顺便来个嫁祸坑银子。
半夏怒得不行,拍案而起,道:“明明是你碰了杯子,根本不是我家王妃打碎的!”
此时,一人自后堂走出来。
“看在姑母和表妹的份上,我拿出珍藏的杯盏招待,没想到靖王妃打碎了杯盏不止,竟还嫁祸给我家小二。”
正是李家的大公子,李文财。
他年纪轻轻,肚腩不小,才是初夏,手里就摇晃镶金折扇,看起来非常晃眼。
他这么一说,客人们哗然,皆是露出鄙夷神色。
沈云竹不由得笑了笑:“怎么?要我赔钱?”
李文财是沈韵盈的观音兵,难怪他会来找自己麻烦。
李大富看着她的笑脸,心神荡漾。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这贱妇欺辱他的姑母和表妹,既然她今日进了他家的酒楼吃饭,他势必要给她吃点苦头。
他哼了哼:“当然!这套杯盏可是价值三万两,碎了一只,其他的也用不了了!莫不是你以为,靖王当了龙卫司的副指挥使,你便能蛮横无理了?!”
姑母被坑了多少银子,他今日要全都拿回来。
客人们听到最后一句话,便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不仅说沈云竹蛮横,还说靖王徇私。
沈云竹知道,顾北凛能当上副指挥使,是拿命博来的。
她冷了脸:“李文财,你姑母当日污蔑我,已经得到了教训。你要么收回刚才说过的话,要么,我让你鲜味楼的生意做不下去。”
李文财嗤笑:“怎么?天子脚下,你打碎我店里的昂贵杯盏,还想砸了我的店不成?”
沈云竹没回应他的话,反而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如此,求请大家给我做个见证。”
她先吩咐白芍用帕子,将茶盏大块的碎片捡起,随后又让半夏去厨房端一盆水过来。
此时,二楼的精致雅间里。
顾策舟一身浅绿色暗纹袍子,刚吃了两口饭菜,就听见底下吵闹不止。
他的心情本就不好,不禁微微蹙眉:“底下怎么如此吵闹?”
魏锦忠出去看了看,而后回去禀报道:“靖王妃也来光顾,但她摔碎了一枚杯盏,鲜味楼的少东家要她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