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坐在撵轿上。
她也曾狠过。
怎好现在来怪自己的母亲。
殷太夫人病了一事,很快传扬开来,但邓家和殷家联姻势在必行,婚期并未改变。
太医每日都过来一趟,殷太夫人的病情很快就有了好转。
院子里的人并未减少,因为殷太后每隔两日就会来探望一次,谁都不敢在太后面前掉链子。
但近几日宋家被抄,朝中事务繁多,殷太后就少了过来,奴仆就开始懈怠了。
先前还有人在外守夜,连打个盹都不敢,现下是直接拿了一张薄被,在罗汉床上睡个香甜。
寝屋的油灯微弱。
有一人走了进来,用银簪子挑了挑灯芯。
屋内光线依旧昏暗。
殷太夫人本就睡得不踏实,隐约看见自己床边有人,还以为是丫鬟,便迷迷糊糊的说道:“水……”
顾北凛挑了挑眉头,道:“母亲,是儿子。”
声音压低,有种凛冽阴沉。
这说话的调调,顿时就让殷太夫人一惊,立即醒了过来。
她年纪大了,只看见床前站着一人,看不清相貌。
可她的心,早已悬到了嗓子眼,险些要蹦了出来!
“珩……珩儿?”
“母亲如今口齿不清,儿子差点听不出来,母亲是在叫儿子。”顾北凛轻声一笑,“是啊,儿子很想念母亲,所以回来看看你。”
殷太夫人心跳得极快。
她不是没梦见过殷珩,但像今日这般真实,还是第一次!
她毒辣惯了,并没有被小小场面吓倒:“都六年了,你还回来干什么,赶紧去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顾北凛又是笑了:“儿子被你们害死,想去投胎也投不了啊。”
“不是!是你……你自己害死自己,你把控朝政,太后只是清君侧!”殷太后辩解道,“是你揽权,逼得他们母子都没活路了!”
顾北凛懒得跟她争辩,只道:“若是她的亲弟弟,她应该不至于要了我的性命吧?”
可惜他不是亲的。
殷太夫人骤然睁大眼睛。
他怎么会知道?!
不可能的!
不可能知道!
看见殷太夫人的震惊脸色,顾北凛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早已冰凉,一杯下肚,同时也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