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造型朴素的酒壶被一只手递了过来,湛怡宁伸出手接过贺永年这还带着一丝凉意的壶,仰头饮下。
咕咚咕咚几口下去,湛怡宁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她缓缓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尽量不去想刚刚自己在两个男人的面前丢脸的事情,她将壶里的水一饮而尽,这才问道:“马匹怎么会突然从官道上发疯?”
贺永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看着嘴角缓缓流出一滴晶莹液体的湛怡宁,克制着不去用手替她擦拭干净,别开眼说道:“官道上被人洒上了几颗钉子,马匹躲闪不及,前脚掌不小心伤到,这就是造成它突然发狂的原因。”
原来如此。
湛怡宁就说嘛,这匹马是她随贺永年一同去马厮挑选的,于百十头马匹中,她一眼就相中了这匹身形高大额头有一点儿白发的枣红色马儿,她看着它就觉得这马是一匹好马。
温顺乖巧、听话懂事。
果然马匹发癫的原因不在于它,而是一场意外。
湛怡宁在这头思索着马匹受伤他们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以及接下来的路程该怎么办的事情,十一却给了贺永年一个眼神,贺永年看看只顾着安慰划破了一个口子的湛怡宁,抬步向有话对自己说的十一走去。
十一遥遥地望了一眼湛怡宁和她身边的马,对着贺永年报告道:“主子,马匹被人下了烈性药,如果不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恐怕我们会死在村口。”
不,不止是村口。
要知道,他们在刚出村的时候,可是遇到了一段十分崎岖不平的山路。
如果贺永年心中没有猜错的话,那里就是有心人为他们选择的坟墓吧。
贺永年和十一都心知肚明,马匹发癫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湛怡宁所说的理由那般简单,路上不仅仅有细小的钉子埋伏,甚至马匹本身也有问题。
如果不是十一的及时出现,他们在谁来驾马车的事情上耽搁了一会儿,那湛怡宁和贺永年两个都对马车驾驶不熟悉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别跟她说关于马的事情。”
贺永年不想让湛怡宁牵扯进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里,他其实有考虑过自己一走了之,将湛怡宁留在桃花村,可是湛怡宁突然受伤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反正湛怡宁是哪里都待不下去,倒不如随他一同去白城见老师。
但是没想到,那群人竟如此丧心病狂,他不过是刚刚离开桃花村竟然就迫不及待地要对他下手。
贺永年的周身不由得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