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这里耽搁太久,并不知道皇帝有没有留下圣旨,如若没有在临终前——
那这宫里还有蠢蠢欲动的皇子,他们恐怕没有办法再有气力去应付了,这天终究是要变了。
“父皇!儿臣冤枉啊,都是安柔心那女人引·诱我,儿臣才犯下这等滔天大罪,父皇您看看儿臣啊,儿臣是受了蒙蔽。”
滴滴小雨从空中飘落,打在平整的路面上,空气里弥散着淡淡地青草香和来自湿润土地的芬芳,这股夹杂在一起的舒适气息令人昏昏欲睡。
只见,被卸去铠甲,仅仅穿着里衣的八皇子正一身血污地跪在先皇停灵的殿外,他的左臂还流着向外源源不断冒出的血,甚至头部也不知道被谁打破了一个角。
狼狈极了。
贺永年:你说是谁?
看他身旁的人,似乎是玄武营夏正清的手下,他手下的人也不知该如何处理,面面相觑着。
毕竟人家也是金尊玉贵的皇子,现下虽然即将关入宗人府,那到底也是天家子弟,他们得罪不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湛怡宁换上了一身白衣,头上也并无饰品干干净净,她从雨中轻步走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位宁乐公主身上的气势再也不收敛,而是外放了起来。
“禀告公主,臣等受命负责看守康王殿下,只是——”
回话的人犹豫地看了一眼还在那里尽力嘶吼着的湛宜铮,复又十分为难地望向湛怡宁。
“八哥?”
湛怡宁眨眨眼,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湛宜铮,悠悠地说道:“八哥父皇已经走了,你在这再怎么哭嚎,他也听不到咯。妹妹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回去坐牢吧。”
“你让开!宁乐都是你害死了父皇,你怎么不去死呢。”
湛宜铮的表情扭曲又充满着愤恨,他得到的消息是陛下有意传位于大皇子,这才放手一搏,没想到技不如人,早就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了。
“呵,我湛宜铮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我在底下等你,等你下来见父皇,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湛宜铮疯狂地诅咒道。
他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污,呸了一口湛怡宁的脚下,把湛怡宁嫌恶的不得了,他才又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八哥,父皇昨日醒来过,特意诏我进去了一趟,你猜最后成为新皇的人会是谁?”
湛怡宁额前的发丝被风吹乱,她抬起手将它们捋上额头,露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