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读书声,只是那言词间不够严谨,于是他就在隔墙这里指点了一下。
一来二去,他们两人虽然从未见过面,也算有了师生的名分,之后他见三皇子爱才送来了许多世上难寻的孤本,这才算有过一面之识。
他也没有提及过自己的姓名,所以三皇子殿下一直误以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官员,殊不知,他是当今范贵妃的生父,也是当朝宰相范修真。
一直到先皇驾崩他都从未将三皇子看作是储君之争的人选,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是他这位不声不响地三皇子登上了帝位。
“臣惶恐,陛下还请您移驾回宫,准备登基大典。”
湛怡景犹疑地拉过在场除了蔡金,他唯一信任的人,也就是老师范修真去一旁,眼睛还怪尴尬地瞅了几眼仿佛将自己看做是金子的大臣,面对着自己的老师,俊逸的脸庞染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红晕,他低声问道:“老师,他们说的不是在骗我吧?”
“什么父皇薨逝,储君是我的事情。这,我莫不是还未睡醒?”
范修真是知道的,这位三皇子同他认识也有几年时间,最是平易近人不过了,平日里听他“你啊”、“我啊”的还尚未觉得有什么,现下再听就莫名的想要劝诫一句“陛下请注意言行”,只是基于这位新君的言行还有一定的时间可以用来改善,他也就没好意思说。
“是的。”
范修真慎重地回答道。
新君沉默了。
不知道怎么的,似乎他告诉这位三皇子他即将成为新帝的消息之后,新帝身上冒出了一股黑色的气息,那感觉湛怡景悲伤极了。
登基大典上,湛怡宁作为先帝亲封的宁乐公主也有幸远远地见到了新帝一面,许是龙袍的加持下,湛怡景的身上也多了几分帝王威严。
殊不知,湛怡景心里还在不停地吭骂着康王等人。
如果不是他们搞事情,现在自己早就已经舒舒服服地在自家小院里过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小日子,哪能像此时整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两个黑眼圈耷拉在眼下,是御膳房送来多少美味佳肴都无法弥补的伤害。
湛怡景:哪个该死的提到我的名字的?
湛怡景心中清楚极了。
先帝也就是他的父皇根本想不起他名字的,又何况先帝那时病重垂危,如若不是有人向他进“谗言”,怎么可能轮得到他。
一没权势背景,二没人扶持,光杆司令一枚,可真是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