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出这句话时候,秦富贵手一哆嗦,汤药摔在地上,泼了他一脚。
不知是烫还是怕,总之秦富贵嗷的一嗓子跑了。
我愣在原地,良久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出自我之口。
我本以为,山中修行十七载,就算不是道心坚如磐石,也该无羁无绊,无牵无挂。
却不曾想,如今暴怒起来,与寻常人并无二致。
自诩圣人,可悲可笑,这话形容我,只字不差。
门外,还传来陆鹤鸣与秦富贵的争吵声。
“你刚才嚎什么!打扰了我兄弟施法,我拿你是问!”
“你……你是不知道!李大师他刚才双眼猩红,额头青筋暴起,像是恶魔一样,说是要杀了我!”秦富贵惊慌的回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兄弟就是当世的圣人,行得正坐得端,他会说这种话,打死我都不信!”
秦德文声音急得快哭了,“我真没骗你……”
……
门外争吵声,我渐渐听不见了。
我就这么平静的注视着秦澜,看着这张熟悉的俏脸渐而苍白,呼吸萎靡,两个灵魂相互切切换,渐而融合在一处,成了全新的个体。
我融入“秦澜”灵魂中的那一滴命魂之血,逐渐显化在眉心之上。
此时此刻,秦澜与“秦澜”密不可分,形成一个强大的灵魂,而这具肉身无法承受能量,彻底停止了呼吸。
过了一会儿,陆鹤鸣推门进来。
见我脸色难看,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你已经尽力了,是老天爷不让她活。”
躲在门口的秦富贵听到这话,登时急红了眼的冲进屋子里,在试探了秦澜的鼻息后,忽然嗷的一嗓子哭出声。
“我可怜的妹妹啊,你怎么说走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啊!”
“你这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都没来得及给你尽孝……”
陆鹤鸣恼怒,“我把这胡言乱语的东西给赶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随即心烦意乱的甩了甩头说,“不用,让他哭去。”
陆鹤鸣提议说,“这俩黏在一起的灵魂,世上没有一具尸体能承受得住,搁在这里也会一直沉睡,直到能量散尽消亡。”
“要不……我帮你处理掉,省得看着心烦?”
“我还没想好。”
“不急,不急,等你想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