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世子念京一怔,思忖道,“相比起八王叔,皇爷爷自然是看重书院改革之法,否则,也不会让八王叔当这么多年闲散王爷,而一直不闻不问了。”
他继续道,“可是,这书院改革之法本就是八王叔提出来的,也由他施行,皇爷爷看重哪个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礼亲王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轻笑道,“你觉得,抛开其他一切不谈,单单以实力论,为父与你八王叔,谁更适合坐上那个位子?”
世子念京当即道:“自然是父王您了,世人皆以为您是天级中品武者,却不知您早已突破,如今已是天级上品巅峰,距离超凡只差一步,而八王叔才晋升地级不久,又是文人,自然是父王您更适合继承大位。”
“你看看,你都明白的道理,你觉得,你皇爷爷不明白么?”礼亲王再笑,“既然你皇爷爷并非看重你八王叔本身,又深知为父更适合继承大统,为何还要让他起势呢?”
“您是说……”世子念京终于反应过来,露出喜色,“您是说,皇爷爷这是让八王叔给您做嫁衣!”
“是了,哪怕书院改革顺利功成,以八王叔的实力,无论如何都稳不住我大周江山,皇爷爷权衡之后,最终应该还是会选择父王您。”
“不错,你心思聪敏,这便想到了最根源处。”
礼亲王颇为满意地望着自己的独子,面色彻底恢复了澹然,“无论怎么说,最根子上,你皇爷爷不可能将大位传给稳不住江山的老八,是以,不管现在如何依仗,器重,都只是暂时的罢了,为了让他办事。”
“待事情顺利办完了,书院改革之事上了正轨,你且说说,凭他老八那点儿天赋,还有何价值?”
“便是天下文人归心,那又如何?”
“须知,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父王英明!孩儿差点便以为皇爷爷真在考虑八王叔继位的可能了。”世子念京闻言,也松了一口气。
“你且看吧,书院改革不能插手,但老八想要借此起势壮大,也是妄想,本王自不会让他如愿。”
“如此甚好。”
二人彻底放下了心来,却是忘了,你是聪明不假,可也莫将别人当做傻子。
既然你能想到这事,为何别人想不到?
而别人既然敢继续下去,那自然便有继续下去的道理与信心。
“眼下,老五估计在想着,老皇帝应该是拿我当工具使,最终还是会给他做嫁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