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览全局了。
他已经不需要“争斗”了。
他早已成了一名“棋手”,开始下棋了。
那么,正好,下步棋,也就可以开始落子了。
孔郁不知方林所想,听到问话,顿时潸然泪下,“可怜老朽那刚刚年满十岁的孙子与孙女啊……孔府上下八十余口,除老朽之外,无一人生还……”
“肯定是他下得手,也只有他会下这个手!”
“他不满老朽成了巡抚,骑在了他的头上……明明老朽就任恒境巡抚以来,一直对他客客气气,虽没了之前的君臣之礼,却也仍旧尊重,甚至礼让……他竟下了如此毒手!”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暴露的?”方林打断了孔郁,询问道,“按理说,你的事情,除了陛下,只有我与两位国公知晓,他是如何得知?”
“不知。”孔郁摇了摇头,想了想,犹豫道,“他并未表现出任何知晓此事的异常反应,自归顺大周以来,与老朽相处得一直不错,鲜少出现与其他诸侯国一样的争执……即便有,老朽之前毕竟是他的臣子,也是多次忍让。”
“也就是说,你并不能确定,他知道了你背叛的事情。”方林皱眉,“那既然不知道你背叛,又如你所说,你们相处得一直还算友好,为何你便一口咬定你家的事情,一定是他做的?”
孔郁闻言有些着急,“老朽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下的手,但除了他,还有谁?”
“整个北域已经一统,多谢陛下怜悯,给了老臣体面,老臣上任以来,素来不与人结怨,与他也是处处尊重忍让,试问,除了他,还有谁会干这事,又有谁敢干这事?”
“也对,若是普通结仇,杀了你即可,为何又要屠杀你满门,却唯独放过你一个……”方林点了点头,“定是与你有着深仇大恨,而真要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若没有隐瞒,也确实是他的嫌疑最大。”
“事后调查如何?”
孔郁摇了摇头,叹息道,“巡抚虽说是一方巡抚总督,但除非与诸侯夺权,否则并无太大实权,而老朽之前毕竟是他的臣子,又曾暗中背叛,心中有愧之下,确实从未与他争权……”
“是以,老朽这个巡抚,他卖面子,那才是巡抚,若是不卖,那便只是一个空架子。”
“恒境从上到下仍是他的人,所谓调查,还不是他想有什么结果便是什么结果……查到最后,只说是一伙匪徒流窜作案,已经全部缉拿。”
“可谁都清楚,什么匪徒胆敢屠戮巡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