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看着虚弱,其实伤的最重的就是嗓子和脚腕。
她差点被掐死,脖子那一块自然受伤严重,喉咙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成了暂时的哑巴,而脚腕则是因为一脚踩在深坑了,狠狠的扭了一下,现在肿的跟个馒头似的,脚沾一下地都疼,全程被江迟抱在怀里送到医院病床上的。
他们去的时间还很不巧,医院的电梯坏了,又是深夜,值班医生不知道去了哪里,江迟抱着顾凝上了五层楼,安置好她后又跑去找医生,忙前忙后折腾了许久。
医生给顾凝正骨,咔咔两声,顾凝疼的脸都青了,偏偏嗓子坏了,叫都叫不出来。
但医生来了,护士又不见了,江迟自己上手,用喷雾剂在顾凝肿的不能看到脚踝上喷了几下,又按了按,顾凝的脸瞬间由青专红,又由红专青,她弯腰止住住江迟的手,不能说话,只能用目光制止江迟的“恶行”。
“看来还知道疼。”江迟脸色阴沉,但好歹收回了手,给顾凝的脚调整了给舒服的摆放的姿势,还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头,让她能靠着。
顾凝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正骨实在是太疼了。
江迟眼神软了一些,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发现早就没电了,只得放在一旁,问顾凝借了手机找人处理还在树林里,重伤斌死的男人。
顾凝想也没想,把手机解锁给了他,江迟打开通讯录,还没来得及输入密码,就看到了顾凝给自己拨打的十几个未接电话,瞬间,他眉梢下压,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定格在懊悔和愧疚上,“抱歉,我的手机没电了,一个电话都没接到。”他握住顾凝放在身侧的手,宽大的掌心温暖包容。
顾凝本来心里没什么感觉,但是被对方用这么一双漆黑深邃,包含歉意懊悔的眼睛一看,心里反而升起来了委屈,她拉过江迟的手,在他掌心上写了三个字:没关系。
掌心上传来酥**麻的感觉,轻柔的力道一笔一划,都是落在他的心尖上,细微的颤动,却能引发压抑依旧的情感,好似雪崩一般,倾泻而下,满的要溢出胸膛。
但任由他心里怎么雪崩山洪泄,他在顾凝眼里,也只是眼睫颤动了一下。
“我又来晚了。”江迟缓声道,“我没想到他会直接去学校,而是在附近搜寻了一圈,才过去。”这不是推卸责任,而是在事情发生后,阐述让他无力的事实。
顾凝点头,又摇头,然后拉过他的手,指腹摩擦过他的掌心,落下一行字:你来的很及时,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