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请教。”我直起身子,毕恭毕敬地问。
叶教授习惯地抬了一下眼镜,把视线对准我,微笑地说:“林肯啊,你一问题我就紧张,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为了你才紧张的哦。”
“谢谢,”我鞠了一躬,很郑重的问:“许多人父母亲健在的时候没有尽到义务,去世了却时常缅怀感叹,花大量的金钱和时间证明自己是爱父母的,请问怎么解释这种心理现象。”
叶教授心底叹了一口气,但微笑还在:“哦,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的视线飘向白色简约系列办公桌正中的相框,那上面是一对慈祥夫妇的黑白色照片,坚定地说:“这张相框每天都有抚摸擦拭的痕迹,而老师你是我们国家心理学领域的权威专家,意志坚定,心若磐石,而且办公室只有父母的照片,却没有妻子儿女的照片,想来老师对父母有极大的愧疚。”
“是啊,你看出来了”。叶教授拿起相框仔细抚摸镜框下面的笑脸,说:“当年我在国外进修心理学博士,在一次学术进阶辩论中,我方观点本已经胜券在握,可对方一名同学突然提了一个和辩论无关的问题,问我是不是爱我的父母,是不是知道父母喜好,生活的状态,我想也没想,用英语流利肯定的回答说,是的,我知道。正当我陷入回忆父母的温和和亲切时,对方同学拿出来一封国内寄过来的特急信,我接过来发现信被打开了,信是三天前寄过来的,信件收发室的工作人员通知过我,我因为忙于学术辩论而忽略了,信是老家村干部通过县政府找到我的留学地址寄过来的,信里的内容对于我十分的悲惨,我的父母在一个星期之前赶集的途中遭遇山体滑坡,被拖拉机压住,失去了生命,村委会在家里找不到我的联系方式,所以通过县政府给我发了国际特急电报,而我没有第一时间收到,被同学代领了,成为了逆转的武器。”
“当时的伤痛是毁灭性的,辩论的输赢早已没有意义,而那种刻骨铭心的懊悔绝望如同灰色的霾尘整整折磨了我三年,差一点学业都无法继续,后来是我的妻子拯救了我,她用爱情的力量治愈我,给了我温暖,解开了我的心结,也让我认清我们的使命,我们是我们国家第一批心理疾病研究的先驱者,我视之为人生的考验,求知奋斗的动力。唯一能流连的只是我出国求学之前,父母留下充满希翼满含深情的合影。”叶教授平静地叙述完,头发更显花白。
我低下头,对着相片又鞠了一躬,说:“有些抱歉,老师,我在意的核心是当时的痛苦除了这场意外,关于辩论失败的痛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