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洲移栽来的海棠树,父亲喜欢城外避暑山庄后的一条小溪。
洒洒这个名字,那就更简单了,唯愿她潇潇洒洒。
有个黑衣一闪而逝,龙丘棠溪手中已经多了一道玉简。不见人影,唯独耳畔传来一句:“大小姐还是抓紧破境吧,压境太久不一定是好事。”
……
往玥谷去的深山老林之中,妖类极多,但境界都不是太高,占山为王的只是极个别,这才没有过路修士斩妖除魔什么的。
一条较为平坦的山路边上,有新旧两座茶棚,至多相距百步,都顺着一条蜿蜒下山的溪流,不过新建起来的茶棚在下游,瞧着破旧些的茶棚,在靠上游的位置。
旧茶棚里,有个一身粗布麻衣的老者,穿着草鞋,手拿一只竹制作大勺子,在个锅里不断搅着。锅里是两人份儿的面茶,许是薄荷叶儿放多了,花椒放少了,老人尝了一口,又撒进去一把茶叶沫子。
一旁有个十四五的少年郎,肩头挑着一块儿抹布,死死瞪着下游那个忙活着烧新灶台的年轻人。
少年郎气的牙痒痒,嘟囔道:“爷爷,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到哪儿摆摊儿不行,跑这荒郊野岭来,离咱们这么近,这不故意恶心人吗?”
闹市里头开个包子铺都要隔一家,这家伙倒好,荒郊野岭还开对门儿。
老者又舀起一丢丢面茶抿了一口,这次倒是露出了满意神色。
他缓缓开口,笑着说道:“这山又不是咱们家的,人家就算在咱家隔壁搭起茶棚,咱俩也只能看着。再说了,这条山路也就这几天有些过路的马帮,再过些日子,连鬼都没有,没生意了他自然会走的。还有,你要记住,要与人为善,可千万别在对着板着脸,多大仇似的。”
少年郎翻了个白眼,哦了一声。
这天直到傍晚,下游的年轻人还在忙活着垒灶台,估计是因为晌午烧灶的时候漏烟,所以又和泥修缮吧。
入夜之后,少年郎返回后方茅草屋,他推开个窗户缝儿,瞧见下游那个棚子里,有个年轻人借着微弱灯火啃食干粮,就是吃的有些费力。
棚子里边儿包的严严实实的一个大包袱,少年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锅碗瓢盆。
也不晓得为什么,少年人越看越生气,猛地翻身下床,悄咪咪跑去溪边。
只见这少年郎对着自个儿手指头一掰,一根食指瞬间被掰断,断指化作了一根漆黑木块儿。少年郎将那木块插在溪边,刚刚好有溪水冲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