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台之上,正襟危坐的庆忌躬身作揖。
陈缓(扁鹊)是贵族出身,知书达理,这行礼的模样中规中矩。
而阿青则是贫苦出身,说不定还是一个奴隶家庭,所以哪里懂得那么多礼节?
能学着扁鹊行礼的样子,阿青模彷几分,便已经殊为不易。
“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庆忌一脸和善的笑意,旋即一挥手,让阿青与扁鹊都各自落座。
“谢大王!”
等到二人都坐下后,庆忌这才将目光放在扁鹊的身上,缓声道:“足下,便是扁鹊先生?”
“不敢当。”
扁鹊摇摇头道:“大王,在下本是一介乡野游医,承蒙别人看得起,赠予‘扁鹊’之称号。这神医之名,在下确不敢当!”
“哈哈哈哈,先生谦逊也。”
庆忌笑吟吟的道:“扁鹊虽只是一个名号,先生却当得起。寡人虽久居吴国,却早已听闻先生在中原悬壶济世,妙手回春之所作所为,甚是钦佩敬仰。”
“寡人有意请先生入吴,为太医令,官比九卿,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这……”
扁鹊的脸上出现了迟疑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前来面见庆忌,后者可能会抛出橄榄枝,想招揽自己。
不过,扁鹊并没有做好出仕的准备!
“先生可有难处?”
庆忌好奇的问道。
“不瞒大王。”
扁鹊苦笑一声道:“在下虽为陈国公族之后裔,然不过是旁支,祖上早已没落。”
“在下早年,亦有出仕之夙愿,奈何能力不济,恐不堪大任!”
“而今承蒙大王之厚爱,陈缓愧不敢当。”
“缓在中原行医二十余载,处江湖之远,恐不可居于庙堂之高!”
顿了一下,扁鹊又朝着庆忌作揖道:“请大王见谅。以缓之为人,势必与朝堂格格不入,缓为闲云野鹤,终究不能羁留于一地!”
“在缓学医之时,便已经立下宏愿,期望能以毕生之力,医治更多患者,至死方休!”
闻言,庆忌神色如常,没有说话。
但是坐在陛台下的伯噽,却是大为不满,立即站起身道:“陈缓,你好大的胆子!”
“大王赏识你,这才打算授予你太医令之位。此乃位比九卿之高位!多少人求之不得的高位?”
“你怎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