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匹夫!安敢如此欺我?”
回到自己寝帐的赵鞅,终于隐忍不住,一腔怒火喷薄而出。
赵鞅立刻“唰”的一声拔剑出鞘,双手握着剑柄,一剑就砍断了桉角,冲着庆忌破口大骂,仿佛眼前的这张桌桉,正是庆忌本人一样。
今日的成周之盟,对于赵鞅而言,可谓是莫大的屈辱。
庆忌明明已经许诺,让赵氏跟韩氏、魏氏、范氏、中行氏、智氏一样,位列诸侯,使六家分晋。
在这个事情上,庆忌并没有食言而肥。
只是赵氏的代表人物,成了邯郸氏的赵稷,而不是他赵鞅这个赵氏的宗主!
以小宗取代大宗?
这是赵鞅所不能容忍的。
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庆忌欺人太甚!
赵鞅此时是越想越气,额角青筋暴起,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剑杀死庆忌,将后者乱刃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伯鲁。”
“孩儿在!”
“你去。将尹铎、傅便、邮无恤他们,请到我这里。”
“诺!”
得到赵鞅的吩咐后,赵伯鲁不敢怠慢,旋即派人下去,将赵氏的肱股之臣尹铎、傅便、邮无恤、史暗、窦犨五人,都请到赵鞅的寝帐。
赵伯鲁自己,则是率领亲兵,站在寝帐外围站岗,防止旁人窥听。
此时,赵鞅坐于主位上,一脸凝重的神色,他的五个心腹的家臣,也都知道了今日盟会上的事情,不禁面面相觑,倍感忧心。
“主上。”
史暗沉吟片刻后,朝着赵鞅作揖道:“当此时,还请主上隐忍一时。”
“邯郸稷仗着背后有吴人撑腰,小人得志,篡夺赵氏大宗,被册立为国君。然,邯郸稷并不得人心,我赵氏封地上,又有几人真的心向于邯郸稷?”
“没有!”
顿了一下,史暗又信誓旦旦的道:“此番,若吴军撤回本土,吴侯回去,则邯郸稷便没有了倚仗,即便范氏、中行氏帮助邯郸稷,又当如何?”
“主上可以趁此机会,一举铲除邯郸稷,再请天子立主上为赵国之君,迫使吴侯承认这一既成事实,也无不可。”
闻言,赵鞅摇摇头,叹气道:“史暗,你说得轻巧。”
“我比你,更了解吴侯的为人。”
“吴侯庆忌,狼子野心,他此番使六家分晋,位列诸侯,其险恶用心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