鞅与自己的两个上大夫窦犨、史暗对席而坐,忧心忡忡的商议着对策。
因为在不久前,赵鞅就得到了庆忌派人送来的亲笔信。
庆忌邀请赵鞅会于许水之滨,垂钓为乐。
这岂能不让赵鞅担忧?
“会无好会。”
赵鞅喟然长叹道:“窦犨、史暗,依你们看,这一次庆忌邀会,寡人是否要去一趟?”
“不可。”
窦犨连忙劝阻道:“国君,吴王庆忌,如鸩虎也,动辄杀人。想当年晋定公与庆忌会于洛邑,于钓鱼台遇刺身亡,此事必是庆忌使刺客为之。”
“庆忌身边的伍子胥,善于用诡道,上不得台面的暗杀之术,伍子胥专精也。”
“专诸、要离等刺客,尽皆是伍子胥所发掘的,他未必不会替吴王找一名刺客,对国君你下杀手……”
这恰恰是赵鞅最担心的地方。
“若寡人不去赴会,且不说引起庆忌的不快,庆忌未必不会趁机犯难,降罪于我赵国。”
“这……”
窦犨和史暗对视了一眼,都相顾无言。
史暗想了一下,而后皱着眉头问道:“国君,以臣之见,吴王未必敢对你下杀手。”
“怎么说?”
“吴国而今虽已确立霸权,然,吴人的重心,自始至终都在于南方,而不在北地。国君你若薨,赵国必然生乱,以至于六晋大乱,中原诸侯再一次混战。”
史暗缓声道:“这,应该不是吴国君臣愿意看见的局面。”
“庆忌需要一个安定的吴国,同样需要一个安定的中原,安定的北方诸国。”
“善。”
对于史暗的这种说法,赵鞅颇为认同。
有识之士都看得出来,庆忌是不愿意再让吴国动辄大战的。
但,为了维持吴国的霸业,庆忌也不得不出面,主导这一次的许田之盟。
……
翌日。
在许水之滨,钓鱼台上,庆忌跟赵鞅坐在一起。
不远处,尽是披坚执锐的士卒。
然而,庆忌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对赵鞅下杀手的想法。
将一条大鲤鱼放到竹篓当中后,庆忌便瞥了一眼赵鞅,笑吟吟的道:“赵鞅,寡人没有看错你。”
“你的胆魄,让寡人欣赏。只是,你便不担心,这一次自己将有来无回?”
闻言,赵鞅讪讪的道:“吴侯说笑了。吴侯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