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杀人者名为‘良夫’,年二十,自幼孤苦无依,被一个家住金陵万年乡翠屏里的老妇收养,半年前进入范氏制衣坊劳作。”
“在范氏制衣坊的时候,良夫辛勤劳动,到手的工钱却不尽人意,被克扣了五分之一或三分之一的工钱,于是良夫怒从胆边生,离职的时候想要回工钱,却遭到了几次殴打。”
“其老母染上重病,需要药物疗养,良夫又囊中羞涩,气愤之下,就找到了当初招他入职的小厮,这才有了良夫当街行凶杀人之事。”
听完太子恒的讲述之后,范蠡又低着头道:“陛下,臣已经调查清楚了。”
“事情跟太子殿下所言,大致上吻合。”
“负责招工的,并不是臣范氏制衣坊之人,而是外包的商人,他们跟制衣坊中的主事暗中勾结,沆瀣一气,偷偷克扣了不少工人的工钱。”
“钱少了一些,绝大多数的工人只会忍气吞声。”
“就算他们不满,也会遭到一些泼皮无赖的威胁,为免惨遭毒打,或是祸及家人,工人们只能是默默忍受了。”
“……”
庆忌皱了皱眉头问道:“他们就不会报官吗?”
“报过。”
太子恒讪讪的道:“父皇,吃过亏的工人会报官,但是官府一般不会受理的。”
“能开工坊的,哪个没有一些人脉关系?花钱上下打通一番,这些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闻言,庆忌的脸色一冷,道:”好一个官商勾结。”
“这是诈骗,这是抢劫!”
“这样一来,我大吴工人的权益,还能得到保证吗?”
太子恒和范蠡都不敢回答庆忌的这一问题。
“吴恒,你说说看,你有何对策?”
太子恒想了一下,便道:“父皇,儿臣以为,父皇应该下诏,明令禁止各处工坊招工之事交给其余商人承包,同时就此事立法。”
“倘若工人们在工坊中,如良夫一般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也不至于申辩无门,酿成如此惨祸。”
庆忌微微颔首道:“吴恒,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诺。”
太子恒答应了下来,只是颇为迟疑的询问道:“父皇,那良夫要如何处置?”
良夫毕竟是当街杀人,性质太过恶劣了。
虽然事出有因,庆忌也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法不外乎人情。让他照料完其老母身后之事后,发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