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王杰的,是早上的一阵敲门声,她蜷在浴缸已经凉了的水里,抬头眼睛空洞地看着浴室的门,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模模糊糊地隔着三道门,听见萧叶在卧室门外,叫着她说:“小杰,你再不答应,我就进来了。”
几乎是同时“咔嚓”的一声,卫生间的门和卧室的门都被打开了,王杰系着天蓝色的浴巾站在卫生间门口,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膀上,漠然地看着萧叶。
萧叶看见她锁骨那里有一大块红滋滋的地方,看着很可怕,手伸到她的锁骨上方又没有去碰,轻声地问她:“怎么了?”
王杰抬起手一把打开萧叶的手,看着萧叶的眼睛里不再是空洞无神,而是明显地带着攻击性和一点点不易察觉也说不清楚是惧怕还是厌恶的神情。王杰转身朝着那张床走过去,一躺到床上,就把被子从头到脚捂起来。
萧叶看她还想再睡,就过去把手里的那一碗小米粥放在了床头柜上,那个镶嵌着他与寒寒和叶泉的合照的相框之前。王杰感觉他在床头坐下了。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萧叶开始背对着王杰,低沉地说着话,也许是在对王杰说,也许是在对他自己说:“小时候,我刚到这里,我觉得这里好大、好空,晚上,阿新叔出去的时候,把灯关掉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卧室的灯在床头也有一个,房间里很黑,我把被子一直蒙在头上,动也不敢动。”
“那时候,我爸在住院,他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在医院待了好几个月,那几个月的晚上,我都是这么过的。后来,我爸出院了,有一天晚上,他给我讲故事,他以为我睡着了,出去的时候,就把灯关了,我害怕地慢慢把被子往上盖。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爸那次出去后,很快又进来了,也是那次,他告诉我,这样的睡觉习惯不好,还告诉我,卧室的灯在床头就有一个,伸手就可以碰得到。”
王杰闷在被子下,静静地听萧叶说话。王杰觉得自己很奇怪,听萧叶说完后,她自己慢慢地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推了下去,萧叶背对着她,但仿佛看到了她的动作一样,对她说:“记得吃早餐。”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萧寒和叶泉说,他们两个现在的这种情况,最好他们自己处理,有别的人在场,反而不好。反正他们原本也打算去云南旅游,就让他们两个趁这段时间,自己好好调解调解了。
王杰中午吃饭的时候,下楼走到客厅,没看见萧叶,却意外地看见了茶几上放着一个很小的生态水族箱,里面有两只螃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