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囚车推入,场下的气氛也逐渐热络起来。负责记录压注的婢女更是忙的不可开交。平素揣着斯文,燕窝漱口的纨绔子弟,此时竟也如市井小民一般争相起哄。
负责开场的中年人眯眼看着起哄的众人也不言语,在台上左右走了一圈就是不见有揭开幕布的动作,惹得众人怒骂其吊足胃口。
中年见时机成熟,张口道“诸位贵客!速速压注!买定离手!倘若犹豫不决只怕错过此轮赌斗,堕了兴致切莫后悔矣!”这中年别的不说,单凭这压盖众人的洪亮嗓门也不是常人能及。
话罢那中年人又是一阵拖沓,此非两军对垒,不用讲究一股作气。越是拖沓铺垫越是能勾起众人好奇之心。各州郡纨绔齐聚一处难免发生龌蹉。有互相看不顺眼的阔少在赌斗之外于场下层层加码,奇珍宝玉,房产地契皆是随手扔出,仿若吃饭喝水般平常。
中年人缓缓踱步至囚车之前站定,每一步都牵动在场众人的眼光,有那性急之人恨不得上台一脚将其踹倒自己拉开黑布。那中年人自知再拖下去适得其反,高声喝道:
“止注!”
“开笼!”
随一声开笼,早早等候在旁的婢女缓缓将囚车之上的黑布扯下,笼中二人此时才暴露人前。左边一精壮汉子头缠黑巾,右边那人头缠红巾,相比左边那人更加孔武高大,皆身着粗布麻衣,大大的奴字刺青占了大半左脸。
单就此时看来自是红巾男子胜算更大,不过不到正式开打谁也不知道何人能胜出,除了草堆和尚。只见和尚运气一观,结果显而易见。黑巾男子气息已达云府,而那红巾男子虽气息旺盛强于常人,可连那少冲之境都不及,根本算不得武修。
李归尘依旧正经危坐,一手拉着阿秀的纤纤玉手轻柔抚摸。阿兰立于身后捏肩,自是最舒服的力道。李归尘有个特别的嗜好,最喜佳人玉手,白皙纤细的青葱玉指是抵挡不住的。这武斗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不得其中乐趣,也打定主意去那文斗馆逛上一逛。
再回台上,红巾黑巾二人相对而已。红巾武奴使一杆丈二长枪,枪尖无缨,黑巾武奴则是一柄狭长的弯刀,两面血槽犯着幽光。随一声锣响,斗武正式开始!
一人横刀,一人据枪,二人皆是在等,等对方先动!终于那黑巾弯刀汉子右脚一个点地,借势高高跃起一刀劈下!那红巾武奴依旧挺枪而立,不为所动!只看那长刀越来越近,三步、两步、一步!这借势一刀威力何其强大!尚有一步只遥那长刀传出的森然杀机已然刺痛了红巾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