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虽失忆了,但听她们方才之言,他已然大致了解来龙去脉,“我与妻子闹矛盾,为哄她,我装失忆,大夫用针灸治疗,我反倒真的失忆了?”
他总结得很到位,裕嫔喜极而泣,“对!就是这样!好孩子,你可有想起其他的事?”
弘昼努力回想,却是毫无印象,痛苦的摇了摇首。
眼下裕嫔可以断定,儿子并未痴傻,只是失忆,若是逼问得太紧,只怕他越发痛苦,
“记不起便罢,不着急,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想起来了。”
事已至此,裕嫔别无他法,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得知五阿哥醒来,郭太医又来诊脉,依脉象来看,五阿哥身子康健,一切如常,但针灸未能让他恢复记忆,郭太医诚惶诚恐,跪下向裕嫔请罪。
裕嫔心下恼怒,却又不能对郭太医发火,强忍着怨气,裕嫔免了郭太医之责,
“失忆本就是特例,不易医治,郭太医不必自责,你先回去吧!”
郭太医走后,裕嫔坐立难安,她打算去往养心殿,再跟雍正帝商议此事,遂交代咏舒留下照看弘昼。
待众人走后,咏舒看向弘昼,既生气又担忧。但凡他肯说出实话,也就不必被针灸,更不会真的失忆,现如今闹成这样,又能怪谁?
而他什么都想不起来,神情空茫的他显得格外无辜,她哪好意思再去指责他?
此时的弘昼负手立在窗前,遥望着院中的花木,努力的搜寻着记忆。
他半晌不语,咏舒行至他身前立定,好奇侧眸,“失忆是什么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弘昼微摇首,“不,不是空白。我总感觉我来过这儿,看到院中的那棵海棠时,我的脑海里会迸出一些碎片。
有一刹那,那些碎片的画面很清晰,但还没等我回忆起来,画面就逐渐变得模糊,而后消失不见,我努力回想,试图抓住什么,却始终抓不到。”
道罢这些,就连弘昼都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我说得似乎太过虚飘,你大概无法体会那种感觉。”
“我懂那种感觉,譬如做梦时,梦境很清晰,但当醒来后,我尝试着回想,记忆却一点点的剥落,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梦境。”
咏舒的形容就跟他此刻的心境是一样的,“对,就像是一场梦,明明很熟悉,却又描绘不出来。”
“那就别勉强自己,先歇一歇。”咏舒回身行至桌畔,斟了两杯茶,
“记忆就像丢了的东西,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