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对视的一刹那,弘晈神情凝重,心底暗潮汹涌,怨恨之情溢于言表。弘昼的桃花眸中并无太大的波澜,只因他得假装失忆,那么目前的他,应该是不认得弘晈的。
随后弘昼送弘昑入府,又拜见了他的皇叔怡亲王,讲明情况之后才告辞离去。
儿子闹这么一出,怡亲王出动诸多人马去寻他,眼下人是回来了,可怡亲王怒气难消,怒呵一声,让他跪下。
弘昑犟着不肯跪,弘晈在旁劝解,“阿玛,小六离家出走,确实任性了些,但此事不能全怪小六,不能因为他年纪小,你们就不尊重他的意愿。天色已晚,还请阿玛和额娘先行歇息,小六这边,由孩儿来教导。”
弘晈为弟弟说好话,福晋兆佳氏亦在旁劝说,怡亲王这才罢休,忿然甩袖离去。
阿玛走后,弘晈带着弟弟回房,回去的路上,弘晈问起他为何会遇见弘昼,弘昑便将当时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原本我是先遇见咏舒姐姐的,她还请我吃烤羊肉串了呢!”
乍闻咏舒的名字,弘晈心间一窒,他还以为弘昼独自出府,没想到咏舒居然也同行?
方才在府门口,弘晈瞧见了弘昼的马车,但他并未在意,现下听弟弟说起,他才恍然大悟,
“如此说来,咏舒就在马车里?那她为何不下车?”
那会子他还曾在府门口与弘昼说话,咏舒应该听得一清二楚,她怎就不愿下马车呢?
她这般刻意规避与他见面,是在惧怕弘昼吗?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没能见到她,无边的遗憾再次笼罩着他,梗得他心塞难舒。
“她说醉酒头晕,就没下来。”弘昑并未察觉到兄长面色有异,兀自说道着,“我唤她姐姐,五哥还不高兴,让我唤五嫂呢!”
一句嫂嫂,使得弘晈心痛难耐,倘若不是皇上乱点鸳鸯谱,如今咏舒便该嫁给他了,那么弘昑就该唤她三嫂才对,哪还有弘昼什么事儿?
弘昑只晓得三哥认识咏舒,但他们二人之间的那些纠葛,弘昑并不清楚,弘晈也不愿多提,送弟弟回房后,又安慰了他一会儿,这才回房。
今夜的月亮很圆,他不禁想起,当初他也曾和咏舒一起赏月,那时他还曾亲自绘图,找了一块黄白相间的蓝田玉,让人打造了一枚弯月白兔的玉坠赠与她。
他至今记得,她收到那枚玉坠时惊喜的娇模样,却不知如今那枚玉坠是否还被她留在身边。
尽管咏舒已然出嫁四五个月,可弘晈依旧忘不掉她,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