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但睁开眼睛后全忘了,总之并不是什么好梦。
女佣给她喂了杯水,她视线模糊的看着周围,十几分钟后才逐渐清晰。
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儿?”白棠声音还很虚弱。
“白小姐,这里是蝶苑,七爷让你在这里安心养伤。”女佣微笑,温柔地替她用湿毛巾擦脸。
白棠松了口气,这已经是七爷第二次这样帮她了。
上一次,亲手把顾瑾年的骨灰下葬后,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跳江,被七爷的船救上岸。
这世上,似乎也只有七爷,能这么惜她的命了。
白棠休养两天后,精神恢复不少。
看到有关清清发来的几条消息,她给她回了电话。
关清清说,白棠被陆连衡送到医院时,正好是她接的急诊。当时白棠脸上全是血,伤在额头,是被花瓶砸的,手术缝了好几针。
后来,陆连衡交了住院费就再没出现,陈家的人曾来看望过一次,但没待几分钟就走了。病房那儿,一直都是护工在照顾白棠。一个多星期后,白棠就被人接走出院,没了消息。
得知白棠现在平安,关清清也就放心了。
问起跟陆连衡之间的事,白棠只说,以后跟他都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
在报复这件事上,她已经尽力,如今也不可能再有理由回到陆连衡身边。既已打草惊蛇,陆连衡也不会蠢到第二次上钩。做到这份上,一切都该结束了。
身子养好些,白棠出门走动。这会儿已快十二月底,前两天还下了一场小雪,天气冷的冻人。今天难得的出太阳,白棠裹着毛呢大衣,坐在花园的秋千椅上,有一晃没一晃。
女佣过来问她要不要喝口热茶,她摇摇头,眼睛里没有光,木然看着那些光秃秃的树枝。
迷迷糊糊的,她把脑袋靠在秋千上睡着了。
她什么梦也没有做,她听的到周围的声音,风声和鸟鸣,后来还有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太模糊了,她听不清在讲什么,后来感觉到有人抱起了她。
这人身上比太阳还暖,她把脸蹭了蹭,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一路上,她都在跟自己的眼皮做斗争,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躺在床上之后,她努力把眼睛眯开一条缝,只看到床边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随后那个身影就走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