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衾葭此番话一出,餐厅内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由至亲亲手捅向心口的刀子,总是比外人捅来的更为锋利一些。
邢铮将手掌贴上了左心房的位置,那里是一阵麻木的疼痛,他仿佛已经感受不到了,呼吸却提醒着他,这疼痛是真实存在的,他艰难地吸着氧气,向谢衾葭说,“原来你知道啊,妈。”
知道他嫉妒邢彦能够得到她全部的爱,也知道她从未参与过他成长的任何一环;知道身为母亲对他的忽视,更知道他荒芜的内心,是怎样迫切渴求着她的关爱;她全部都知道,却不肯给。
“不准这样叫我!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出去!”谢衾葭甫一听到那个称呼,情绪便再度爆发了,此次比方才更甚,只见她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手指颤抖,面色发青……
邢铮对这样的症状,再熟悉不过,一旁的佣人看到了谢衾葭的反应,连忙上来扶起了她,谢衾葭却仍在赶邢铮:“你给我滚!”
“妈。”邢铮执着地叫着这样的称呼,又一次将谢衾葭激了个够。
母子二人谁都不肯恩让谁,最终,谢衾葭将一锅汤全部泼在了邢铮的脸上,汤还很烫,邢铮的脸顷刻便滚烫,精致的西装污秽不堪,汤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滴了下来,睫毛上都是水。
徐裳被吓坏了,她赶忙同佣人说:“快把她送上楼!”
谢衾葭已经美没有力气,几名佣人匆匆拖着她离开了餐厅,徐裳痛心地看着邢铮,“阿铮,你快去洗一洗吧!”
“没事。”他口吻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明天会有医生过来。”
邢铮就这样,顶着一身狼狈离开了。
徐裳与谢俊尧二人看着和桌上的菜肴,再也没了吃饭的胃口,他们母子二人的关系,究竟要怎样的契机才能得意修复……还有谢衾葭的病,何时才能真正痊愈?
徐裳与谢俊尧并不知邢铮此番离开后去了哪里,可,隔天上午,邢家别墅这边便来了一名医生,他自我介绍说,是邢铮让他来为谢衾葭做检查的,“二老好,我是周越,附属医院精神科的主任医师。”
周越长相斯文,行为有礼,气质彬彬,徐裳与谢俊尧的二人邀请他进来后,有些为难地同他说,“阿铮他妈妈,昨天和阿铮闹了些矛盾,现下还不怎么对,医生你方便上去么?”
周越同他们说:“病人发作时,是我们诊断的重要时机。”
周越被带到了楼上,同谢衾葭见了面,谢衾葭此前并未见过周越,看到陌生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