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格·冕这番话的语气,业达目确实有些日子没有听到了。而这个语气特别像是项门台初建时,荻格·冕有事儿没事儿地拿其撒气时阴阳怪气的样子。
“魔王,属下知错。”
荻格·冕忽然哈哈笑起来。他蹲下身凑上业达目:“你怕什么?怎么,你怕我杀了你?”
“不是不是!”
“那怕什么?”
业达目没有说话。
荻格·冕缓缓站起身:“魔将云集的时候我都舍不得动你,何况现在?你猜那个叫藏巴玄魔的会不会来找我?”
“会。”
“为什么?”
“因为他要王权。”
荻格·冕转了转手中的特悉斯拉姆权杖,忽然笑出了声:“业达目,你说老魔王西博格鲁若是此时还在,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破烂事儿?我还在我的魔天塔里。虽然依旧活得有些窝囊,但也永远不会到这般份儿上。现在可倒好,我的项门台在魔界人的眼里,就是个笑话!他们等着看我的难堪,他们也都等着看玄河魔谷·魔界的难堪!刚和那道士说过,魔界从不信天命,因为我魔,就是命!没有一个魔界的王者会认栽的!我魔界的王,都自诩为是天下最无敌的王者。可这自己人还没打明白,让一个异域入侵者给捷足先登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说着,荻格·冕再一次仰天长笑:“哈哈哈哈~我猜我父王现在要是活着,脸都得气绿了!屠月天再能耐有什么用?制造出异能机甲兽又如何?他怎么就不知道,玄河魔谷·魔界的王权由着外界来争究竟意味着什么?!塞西莉·弗琳再雷厉风行,最终不也还是闹了个和儿子因王权反目成仇?霹雳女魔?霹雳了谁?呵~赤魂龙骧拥有魔界最大的军权又怎么样?白常厮守着魔逻河又如何?和我争?最后都争到了外人的手里,连一个本该属于我魔界的权杖还是由外人送过来的。我高兴得起来?都说王者难当,你觉得,难当吗?”
业达目没有说话。
荻格·冕低头看了看他,忽然又大声地笑了起来:“我忘了,你不知道!因为你永远不会是王!你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此时此刻这个藏巴玄魔的出现,倒是让我在脑袋里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魔王?”
“一句经常用在仙人双界的话——天道,好轮回!这个魔界的王我可以不当,但倘若我当不上,这魔界,谁也别想当!”
业达目依旧跪在地上。听完了荻格·冕的话,业达目眨了眨眼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