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檐穆一人轻骑带着呼韩邪镜屏的尸身在广袤无垠的疆土上漫无目的地驰骋着,自己的爱妻已命丧他人之手,腹中骨肉亦不能幸免于难。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漫无目的的朝着疆域深处策马而去,天地之大,竟没有了他檐穆可以容身的地方。
自己的妻儿已死,何处才是他檐穆的归宿。
“就这儿吧……”
檐穆趁着忙忙的夜色,自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作为埋葬自己妻儿尸身的墓地。
“娘子,你唤我一声娘子,你便生生世世皆是我檐穆的妻子……”
只见得檐穆将呼韩邪镜屏的尸体倚靠在树身处,又自个儿蹲下身来细细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宛若她还活着一般。
“瞧你,脸上都弄脏了,是为夫的不是。”
檐穆细细的凝望着眼前早已撒手人寰的呼韩邪镜屏,并抬起衣袖,伸出手来细细的将附着在呼韩邪镜屏脸上的灰尘挨个擦拭了去。
早已咽了气息的呼韩邪镜屏只阖眼不语,嘴角似是还留有一抹来不及收敛的余笑。
在檐穆看来,自己的爱妻并没有死,更没有离自己而去,她只是累了,累到睡着了。
“娘子,我檐穆一日为你的夫君,生生世世亦是你呼韩邪镜屏的夫君。”
檐穆望着眼前的呼韩邪镜屏,眼里早已泛满了泪水,他只强忍着,无奈那眼眶里的泪水似是不听话一般瞬时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就这么淌了下来,滴落在了呼韩邪镜屏的手上,冰凉至极。
“孩子,原谅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我没有好好的保护好你们母子。”檐穆仔细的抚摸着呼韩邪镜屏隆起的腹部喃喃自语道。“可怜的儿,你还没来到这个世上走这一遭,还为来得及看看这满世繁华,就这样跟着你的娘亲走了,为父好是舍不得啊,为父亦好恨啊……”
与呼韩邪镜屏独处了片刻之后,檐穆便徒手在她的尸身一侧刨起了坑来。
“原谅我现在不能带你回家,只能先委屈你一阵子了,不过用不了太久,我一定回来接你回家,一定……”
檐穆边刨着土边又抬眸凝视着呼韩邪镜屏,似是在约定,更是在发誓。“这是为夫予你的承诺,我一定会风风火火的带你回家,一定……”
漆黑如墨的天际之处,厚厚的云层之中,偶有几声闷雷响过,云巅之上偶有几处闪电似蜻蜓点水一般穿于云层之间。
这预示着,今天晚上,雨季即将来临。
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