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乍暖还寒,莺飞草长。
清尘居内,楚紫宁侧卧于廊中的矮榻上,手握一卷兵书,怡然自得。
乳娘端着一碗茶走来,摇头道,“大小姐深居闺中已有月余,现下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虽说小姐与凌氏不对付,都以身体不适连拒她两次春游赏花之邀,但久居闺中总归不是个事”。说罢将茶水递与楚紫宁。
楚紫宁抿了一口茶,眼不离书,缓缓道,“凌小娘视我为眼中钉,谁知是春游赏花还是危机四伏呢?”
自上次洗尘宴上失利后,凌氏母女得知楚紫宁不是好欺负的主,便不再来招惹她,双方相安无事至今。
楚紫宁也落得清闲,日日苦读兵书,韬光养晦。
可刚过晌午,就见凌氏领着一名郎中前来,她暗道不妙,但仍整理衣襟上前行礼。
凌氏颔首道,“听闻宁儿旧疾久治不愈,相爷特地请来宫中御医为宁儿诊治。”
御医为楚紫宁把脉后,向凌氏回复道,“大小姐身子康健,并无大碍。虽旧居闺中,稍有郁结,但亦无需药石,只消多多外出散心便可。”
凌氏听后,甚是满意。命人送走御医后,对楚紫宁道,“御医医术高超,想来不会有误。老太太身感寒疾,三日后,我带领府中女眷,到城外青秀山上的寺庙求平安符。宁儿可莫要忘了御医的医嘱。”
楚紫宁见凌氏来势汹汹,来时亦无下人通报,就知此次是无论如何推脱不得了。
三日后,凌氏母女、楚紫宁各自乘坐一辆马车前往青秀山。
在马车上,楚紫宁仔细地在前世的记忆中搜寻这一段的回忆,但似乎在前世中并没有发生前往青秀山这一段故事。
楚紫宁心中略感忐忑。
马车行至山下,一行人下车步行。
楚怜心上前挽着楚紫宁的手,故作亲昵地道,“姐姐,你可终于愿意出门踏青了!”
楚紫宁皱紧眉梢,皮笑肉不笑道,“妹妹这样拉着我,二人相互牵绊,可如何爬山踏青呢?”说罢独自一人走在了一行人的前列。
楚怜心的笑容僵在脸上,狠狠一跺脚,啐道,“真是不识好歹!”
凌氏脸上闪过一丝狠辣的表情,“且随她去,过了今夜,我看她如何嚣张。”
待众人行至半山腰的凉亭时,凌氏吩咐众人在此小憩片刻。
楚紫宁饮着下人递来水,望着远处的山景。
山如其名,清逸秀丽,可既无磅礴山势,亦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