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桃夭。
“欸?”
大师兄可怜低言:“桃师妹,都是同门,你好意思看师兄落难?”
呵,她有什么不好意思?
看着低三下气不知如何是好的大师兄,再看端得傲娇不可消气的岑夫子,桃夭心知,这一出好戏,多少是叫夫子下不来台。
再怎么说,他是昆仑夫子,怎么能叫一个姓李的小弟子知道,他为了吃,偷了大师兄的鱼?
“大师兄想岑夫子消气?”
“废话。”
“……”昆仑仙者皆不食人间烟火,连怎么求人都不懂,罢了,她大度,不计较。“大师兄,只要你把手里的金龙鱼吃了,岑夫子必定气消。”
“——”大师兄错愕,“什么?”
“大师兄,在夫子看来,你之所以揪着金龙鱼不放,便是因为金龙鱼之于你,不是一道菜,而是不得了的宝贝。
有道是说得再多,不如一做,若你肯吃了鱼,便就是告诉夫子,你养金龙鱼八百年,也不过是为了吃进肚子。”
“……”
让你帮李少恒那厮,哼!
大师兄看看面色不善的上仙,又看看气性难消的岑夫子,再看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桃夭,终于含泪吃下了金龙鱼。
吃完,他又强作高高兴心,对岑夫子说:“夫子,金龙鱼果然最合宜烤来吃,等李师弟抓鱼回来,我还请夫子吃鱼。”
桃夭垂眸,按下憋不住的爆笑。
岑夫子面色稍稍回暖:“行了,知道你舍不得,我以后不吃便是。”
大师兄拱手作揖,赶忙感激涕零:“多谢夫子。”
事已毕,照理人都该散场了,但奇怪的是,上仙,夫子,还有大师兄,皆立在参天古木下,神色肃目。
许久,岑夫子问:“丹丘,你来做什么?”
“敢问夫子,您可还记得一千年前,妖王身陨前说过的话?”
岑夫子勾唇,眼神悄无声息地擦过上仙:“怎么可能忘得了?对任何一个亲眼目睹过妖王身陨的修者来说,那一天都是永生难忘的。”
“嗯。”大师兄颔首。
妖王吗?
她似乎听凰女提过,说千年前,妖王还在世时,是三界六族里真正风华绝代的大美人,便是上仙也不能敌。
那时,她不过听听,只当是落寞大妖的一句自吹自擂之词。如今听岑夫子如此言道,才觉并非全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