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弓放了回去,道:“若非日日用心精进,这般技艺也是做不到的,本王长年征战在外,这点小事情也是看得出来。”
冯芷榕看靖王都说成这样了,也不再谦逊,便道:“若往后也能日日如此便好,但只怕将来也没这个机会了。”
“为何?”
冯芷榕微笑道:“前阵子钦天监的刘主簿捎来了消息,承蒙陛下恩典,在臣女设帨过后就得入宫学习,眼下也不过剩下一个多月的光景,又能将这射艺练到哪种程度?”
靖王看着冯芷榕略带遗憾的表情,内心也微微一动,道:“你若有心学习,也可不在宫中,本王亦能安排。”
冯芷榕并不了解为什么靖王会这么说,只知道两人初次见面、非亲非故──噢不,或许也不是非亲非故,毕竟靖王可是当今皇后的儿子,而当今皇后又是自己的表姑母,所以算来靖王也算是自己的六等亲表哥。
说来这份亲戚已经算有些远,而且家中因为冯旭的缘故并不许冯家人任意对外说出自家与皇家沾亲带故──这一方面除了能让宫中的帝、后省心,另一方面也能避免招惹不必要的妒忌或利益巴结。
“我曾想过不要去的,我毕竟讨厌麻烦。”冯芷榕停了一会儿,又道:“但是更讨厌逃避麻烦,更何况这还是个开开眼界的机会。”
而且,藏在冯芷榕心中的还有另一个理由,只是这时说出口也未免唐突。
停了一会儿,冯芷榕的眼中又恢复了神采:“有句话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祖父也说了,像我这般女孩子将来总是要嫁人,往后乐活着的机会不多,不如趁早磨练心性,看能不能将臣女这匹脱缰野马给驯好了!”
靖王勾起了嘴角,道:“小丫头没想过逃跑?”
冯芷榕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想过、也没能。”
“但若本王给你逃跑的机会,让你能够重新选择呢?”靖王徐徐地说着,言语间带着一点宠溺的味道:“你可以选择在家快乐地长到出嫁,这样可好?”
冯芷榕道:“臣女曾经逃避一些事物,但那样的感受很不好……所以臣女下定了决心,此世……这辈子不会逃避任何东西。”
上一世,她只是因为从高台摔落、受了伤,便再也无法克服上台的恐惧,导致后来必须放弃自己喜欢的舞台黯然返乡、转换跑道,也因为如此她才遭受了上一世的劫难。
或许这一世活得好好的让她未曾想过回去,但“不想再后悔”的心情早是根深蒂固,也因此,她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