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靖王自然不知道冯芷榕的”经历”有多么奇特,但他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个仪态端庄、显得十分有教养的小女孩在一句又一句的对谈当中剥落了自己的面具、显现出自己的本性。
靖王本来就与那些王公贵胄、世族公卿们不同,他一心追求报效国家,并不追求风花雪月、贪杯享乐的生活,也因此原本便对于所谓娶妻纳妾一事毫不在意,甚至曾在顶着一国之君的强势指婚压力之下依然对冯芷榕能避则避,直到那日在城门口看见冯芷榕的模样,才令他升起了些许兴趣。
冯芷榕早不是他远远望见的四岁奶娃,而是成长为一名能从眉目间初见未来少女模样的十岁女孩──她虽然对于自己而言还是名娃儿,却总有着出乎意料的表现。
当那名十岁的小女孩在被生生地甩出马车、滚得一身都是血与沙时,却不哭也不闹,彷佛身上带着的伤都与自己无关,只是端端正正地与自己和三名下属行礼答谢。
那时,他由周有韶的谢词知道了她的身分,也勾起了一丝注意。
后来在那丝注意要消弥之时,恰巧因为有国务需要与冯旭商讨时,重新地接续起来。
他本想直接委托卢飞劲与冯旭商讨自己研拟的方案、再等冯旭进宫与皇帝议事时再与之探讨,但那日正好有了空闲,又在自己长年空荡的靖王府跟前看到保定侯的车驾经过、听着他怒斥着外头的下人要赶紧去冯府把事情办完时,他才又想起了居于冯府内的那名孩子。
也许是心知保定侯本来就是个善于惹事的主儿,他才想了一会儿,便命人准备了辆车前往冯府。
他兴许是来迟了,也或许是来得正好。
他没有让冯府的下人进去通报,只凭着一股直觉觉得自己能够瞧见一些好东西。
果然,他听见冯芷榕护母的高声唱答,那般无畏而响亮的声音并非莽撞、而是句句斟酌着用词,无法算是以下犯上、藐视尊长,却又能驳得人哑口无言。
他趁着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保定侯身上时,还蓄意停留了一会儿、想听听彼此的唇枪舌剑如何往来,又看得向来仗恃着侯位而不给人脸面的保定侯一张老脸都要挂不住,甚是好笑。
只是冯芷榕那时毕竟是失算,而他也乐于助人──
而后,在那日与冯芷榕的一问一答下,那本来近乎消失了的兴趣才又重新拼凑起来。
直到看着冯芷榕娇小的身躯谈起射艺时的神采飞扬、又对他娴熟的射艺感到真心赞叹,还有展现那惊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