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拉过女儿的手,把着她的脉听了听,沉声问道:“娇娇,你同为父说实话,这三年里,你可曾有过身孕?上次与他行房,是在什么时候?”
李娇儿不料父亲竟然问得这般直白,她到底是个女儿家,登时红了脸,挣脱开父亲的手,拧着帕子垂头,没有回答。
李赋也顾不得其他,好声好气道:“娇娇,他如此待你,我自然不希望你再蹉跎下去,但为父得知道你们之间……若和离的事情尚未成,你偏生有了他的孩子,那可就……更难了。”
他还有一桩担忧没有说。
宫墙之中、高门之内,阴私的事情太多了,他是医药世家出身,祖上传下来极多的事情,他听得心有余悸,因此才不肯到太医院去。
而安阳侯府虽沉寂过段时日,但也是已历六代的高门,而薛镇的母亲孝惠郡主更是当今皇帝的嫡亲外甥女儿。
先帝朝的后宫之乱,是连民间都听说过、还编成话本子的荒唐程度,当今能活着登基都不容易,其四个嫡亲兄弟姐妹,在他登基时只剩下孝惠郡主的母亲淮南长公主活着,另外的手足更是死伤许多。
李赋觉得,薛镇在那等耳濡目染之下,怎知不会在李娇儿的日常饮食上动手脚?
三年,足以慢慢杀死一个人了。
好在他方才听李娇儿的脉象,虽有郁结,但康健有力,不像是中了暗毒的样子。
可看着女儿害羞的模样,李赋非但没有放心,反更怀念起妻子来。
若妻子在,定早就看出女儿这三年的不幸,此刻女儿也更好说话些。
李娇儿听见父亲是问这个,好半天才喃喃道:“他……三年里,从来没有碰过女儿……有过一次,女儿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手,他……他就吐了……当天都没吃东西。”
李娇儿记得那次他厌恶的神情,狰狞得连婆婆都被吓到了。
只是后来郡主婆婆还安慰她,说是薛镇自从父兄去世之后,开始还好,谁知在她要过门的头三个月,忽然添了这样的毛病,不喜欢人碰他。
郡主婆婆说她提出过推迟婚期,但薛镇不肯。
“必然是他恋着你,”那次,郡主还搂着她安慰,“仲敬打小就待人温柔,如今病着只是一时的,以后都会好的。”
她傻傻地信了。
如今想来,她仍不觉得郡主是骗她,也犯不上骗她。
薛镇是温柔和气的,只是他温柔和气的对象,从不是她而已。
想到这儿,又想起了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