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儿见秦乐果然关心自己,心情更轻松了。
工匠伙计们粗枝大叶的,不会对她的到来有什么疑惑;秦乐虽是暴脾气,但心思细腻,当年能骂她没出息,放弃立身之本,如今也知她来是事有蹊跷。
只是她的师姐啊,好面子罢了。
因此她并不立刻进门,而是在门外对着屋内,轻咳一声。
窗上的影子立刻蹿了回去,还有东西碰撞的声音。
李娇儿和云团相视一笑,推门进去。
只见屋内的秦乐拿腔拿调地坐在窗边榻沿上,一手端茶,一手托下巴,扭头看窗外的几杆竹子,也不喝茶。
炕桌上,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新茶。
李娇儿示意云团在外等着,自己则进屋关门,坐到她对面,撒娇道:“师姐,喝茶呢?”
秦乐绷着脸皮,好半天才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
“嗯。”
李娇儿端起那杯新茶喝了一口,怪道:“怎么不是我前段日子送回来的茶?”
秦乐阴阳怪气地冷笑:“侯府的东西,我哪儿配喝呢?”
李娇儿听说,放下茶杯,伸手去拉她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道:“师姐,你还在生我的气?”
秦乐瞧着她笑出来的两个梨涡,到底绷不住冷脸,眼神略略柔和,放下茶杯问道:
“在侯府当世子夫人当得好好的,怎么今儿想着来了?”
李娇儿依旧拉着她的袖子,脸上酒窝依旧,但没有说话。
秦乐的眼神顿时锐利起来,皱眉打量着她:
“怎么回事?你和世子吵架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还是打你了?你急死我了,才几年功夫就这么积黏起来?快说,到底怎么了?”
李娇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坚定开口道:“师姐,我要与他和离。”
秦乐觉得她的这话,比四年前为薛镇放弃机巧阁,更不可思议。
“为什么?”
李娇儿这才将三年以来的种种,一一告诉了秦乐。
秦乐不好惹,脾气冲,还没等听完,已经气得秀眉倒竖,待耐着性子听见陈娘子抱着孩子进门闹,她用力一拍炕桌,怒骂道:
“薛镇算个什么东西!破落户一个,他的父兄没了,连良心也让狗吃了吗?!”
她这一嗓子别说李娇儿被她震得耳朵疼,外面的云团也吓了一跳,忙进来,口中道:“小姐,秦姑娘……”
结果刚进门,她就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