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好几天了。
孝惠郡主心情很好,正拉着李娇儿手品评那珊瑚镯子,听薛镇的问话,横了他一眼道:“我自然是为了你。”
“……”薛镇闷声,很不赞同地看着她。
孝惠郡主冷笑,反问道:“那个陈娘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镇听母亲问了,不再瞒着,只道:“她是陈国细作,如今已经审过,押在天牢之中,等陛下发落。”
“呵,看来,我还真是养了个舍身为国的好儿子。”孝惠郡主嘲讽道,“一个细作而已,也值得你那般行事?养下那么个人孽种,薛镇,为娘可还没活够呢。”
李娇儿听孝惠郡主骂得这般直接,忽觉得自己不合适坐在这儿。
偏郡主拉着她的手不放,使得她脸都红了,只能僵坐在那儿,垂头数着榻上铺着的七宝连绵锦上,有多少个花纹。
薛镇也没想到母亲骂得这么绝,当下耳朵发烧,看了眼李娇儿,道:“不是。”
“什么不是?”孝惠郡主声音越发地冷,抢白道,“我不管你是怎么筹谋的,但事已至此,违拗了哪一个有你的好处?真恼了,找人将此事翻出来编排攻讦,你又要怎么办?到时众口铄金,圣人可是好面子的人,是保你?还是不保你?不如索性就让你媳妇出头领了恩典,大大方方的,将来真的事发,有你媳妇今日,才好堵那些人的嘴。否则谁当你是运筹帷幄?只会说你就是个见色起意的混账。仲敬,别怪娘狠心,那孩子不能留……”
孝惠郡主说得很快,连机弩似的,让薛镇都没法插嘴。
李娇儿颇为崇拜地抬头,看着郡主的侧脸,将她的话都记了下来,虽然有些地方没顺明白,但听着就是好有道理。
自己要是这么会说就好了。
今儿能学到的东西,可不少呢。
“……”薛镇被母亲呵斥得耳朵疼,忽又见李娇儿对着母亲那孺慕之思的神色,更烦乱了。
终于,孝惠郡主说得口干舌燥,一抬手,要茶。
因屋中丫鬟都被打发出去,所以李娇儿忙倒了杯茶,崇敬地奉上:
“郡主,喝茶。”
“娘,”趁着亲娘喝茶,薛镇终于能插上嘴了,“可还容儿说话吗?”
孝惠郡主听他竟敢回嘴,立刻把茶咽下去,怒视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娘,他不是。”薛镇趁着母亲没继续大段骂他之前,打断她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孝惠郡主没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