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平安过去了,陈国探子也抓了,那世子如此,是决定了要与小女和离吗?”
薛镇不意她还惦记着此事,恍惚微顿,没回答,只反问道:“李娇儿,我不能用掌中珍的事情为你扬名,你可明白?”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李娇儿恼恨地想,一听他还在与自己打哑谜,立刻拔腿就走,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只是她这几日对此类事情上心,因此他问了,纵然不高兴,她的心底依旧琢磨这话的意思。
掌中珍,掌中珍。
说白了,就是个木头匣子。
陈国拿掌中珍出来的目的,明着是借势挑拨帝后关系,暗中是试探母亲手札的下落。
建隆帝为掌中珍闹得沸反盈天,是借势找皇后麻烦,也是找太子的错处。
朝臣们也是很在意掌中珍的,不过寻上门生事的都是工部的人,即为现管,问问也没什么。不过李娇儿怀疑大概是因为薛镇在京,所以更多人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到机巧阁寻事。
事情啊,都系于那个小小的木头匣子,可正因为系于那么个木头匣子,因此破局就简单得不值一提。
薛镇呈上她做的掌中珍,可借之势消弭于无形,看似只有陈国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
一个小匣子,怎么就成了两国角力、帝后互算、父子相疑、朝臣瞩目的势?
没做出来掌中珍之前,李娇儿想的是那匣子是陈国的张扬;做出来又经过那些事情之后,她以为掌中珍关乎的是大昭的面子;现在薛镇说完了哑谜,李娇儿脑子想成了浆糊,也没顺明白。
不过因为想得入神,反而她的神色,也没有之前的愤愤了。
薛镇很有耐心地继续走在李娇儿的身旁,侧着头看她的神色几次微微变化,瞧着她冥思苦想却想不出来的样子,见着她的小酒窝里盛着大大的疑问,蓦得清醒过来,他和她并肩走了这一路,说了几句话,竟没感到恶心。
奈何事情最怕想,想了,那股子血腥味儿立刻裹挟着恶心,上心入胃,顶得世子大人差点儿当着李娇儿的面干呕。
他忙忙地向侧半步,捏紧拳头不再看她。
还在沉思的李娇儿并没有发觉他的异样,想到最后想不出,到底还是再次停步,不生气也不愤怒地问薛镇:
“世子,小女愚笨,想不通。我做掌中珍只为能与世子和离,本就没想过扬名之事,但世子为何前些日子不说,偏要今天和我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