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娇迎着齐郡守的目光,抿嘴一笑:“齐大人,我说话总是这样的,您可别生气啊。”
说罢,李夫人昂着了高傲的头,不去看三个大人各自精彩的脸色,而是沿河眺望,偶尔来回踱步,继续瞧着河上风光。
齐郡守还记得,前日寿诞宴会后,冯氏曾对自己评说李月娇蠢,但今日他看眼前的小小女子,却认定这位将军夫人,有些小聪明。
至少言语反应上,比他的妻女更聪明些。
而李月娇身后的工匠们,个个屏息凝神,低着头,却都竖着耳朵听将军夫人同几位大人的话,等听到她评价天工巧和齐郡守的话时,众人都在心底惊讶,偷偷看着李月娇那单薄的背影。
他们都是因不肯附庸于天工巧而被欺负的工匠,可又因齐郡守与冯家的关系,受了再多的欺压,他们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是以此次被薛镇请来修复水利,他们本是有心施展拳脚的,但到眼前才发现是此等情况,心中是慌的。
水车显然是被人为破坏的,可坏得太真,又没有抓到人,他们说了怕也无用。
他们怕显得自家无能,更怕坏了薛镇的事,最怕的,还是自己坚持了今天,依旧成了天工巧的垫脚石。
哪儿料到眼前这位身形瘦弱的将军夫人,竟敢当面戳穿齐郡守。
他们的内心,忽得升起了些许比薛镇登门来找时,更大的希冀。
也许……也许……
而李月娇的目光,已经被她身后十余丈处的木拱桥吸引了。
那桥造得的确漂亮,用料也实在,就像这个水车一般。
这样的桥,有四个啊,还真舍得下本钱。
她想着,抛下众人,自己慢步走过去。
此时,桥连通的河对岸,有三个背柴的小孩子,虽衣衫褴褛,但彼此打闹着,笑得很开心。
但当其中一个孩子发现桥这边站着一群人,其中更有穿官衣的,顿时收了笑声,拍打了一下另外两个孩子。
三个小孩都瞧见了还有个贵妇人扮相的人,正朝桥这边走来,不再笑闹,只低着头想要赶紧过了桥,离开这里,免得冲撞了贵人,再受打骂。
李月娇走到桥边的时候,小孩子们刚刚匆匆走上桥,桥身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
小孩子们很喜欢听这种声音,彼此挤眉弄眼地,只因畏惧河这边的官老爷们,才不敢和往常那样玩耍。
李月娇站在桥边看着,更感慨她虽不喜欢天工巧,但做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