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娇的身侧,胡家兄弟对视一眼,双双肃容拱手道:
“是,多谢夫人体恤。”
而被打的众人哪儿想到对方敢动手?全部捂着脸,愣在了当地。
唯独背着人的那位,没了手捂脸,只能忍着疼厉声道:“你,你们敢伤人?!”
李月娇懒得看几个寻衅的小人,只看了云团一眼。
云团立刻迈步出去,冷笑道:“怎么?难道你们打不得?就算齐郡守见了我家镇北将军夫人,也要恭恭敬敬行礼,何况你们?你们在这儿大呼小叫扰了我家夫人,我们夫人只当你们是心系伤患,不与你们计较而已,你们倒得寸进尺,口出狂言!今日一巴掌不过是教训而已。”
呵斥完众人,她又回身扶着李月娇,做出个趾高气扬的模样。
挨了打的众人顿时没了声响。
他们的确是奉命来找卫鸿晦气的,也的确是奉命来寻李月娇的是非。
只是他们没想到主家口中“只爱动些小聪明,妄图占大义,不足为惧的李夫人”行事,竟比他们还嚣张一些。
就算他们想趁机羞辱她,但她不应该最开始,就先压着卫鸿“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才是大义吗?
背人的人显然是个领头的,眼见要吃亏,眼珠一转,忽然换了张脸,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小的们不知是将军夫人在此,冲撞了夫人是小的们死罪,但小的们也是担心同伴,还求夫人和卫大夫救命!”
全然不是刚才那一口一个庸医的嘴脸。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对下,跟着嚎哭,一时间屯田边喧闹不堪,比那日炸水车炸桥的时候更要闹腾,正在修递造桥建水车的屯民们,还有那边粥棚里做事的女眷,都抻着脑袋往这边瞧,个个又不敢耽误劳作,又不想错过好戏,又担心夫人和卫大夫吃亏。
他们都是底层之辈,见多了此类事情,因此这些人一开口,屯民们便意识到他们许是碰瓷的,只他们哪儿敢得罪地头蛇,只能暗暗担心。
李月娇扫视眼前小人一眼,没立刻理会他们,而是对卫鸿那两个被吓得缩在师父后面的小徒弟道:
“你们可吓坏了?别怕,没事的。”
卫鸿的两个徒弟一男一女,男孩子年纪稍大一些,隐约更有他师父的模样,有些书卷气,听见李月娇问话,只摇摇头;女徒弟本就怕得憋嘴要哭,听见李月娇说话,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点了点头,小声说: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