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心岳家才无诏返京。只是臣没想到他们会要问到臣妻处。至于烧毁血诏……」
他看了眼缩在母亲后面当木头人的李月娇,柔声笑道:「陛下是知道的,臣妻素来胆子小,怎敢做出毁坏圣旨的事情。」
孝惠郡主回头瞥了儿子一眼,不大高兴的。
长公主按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建隆帝沉沉心气,看向李月娇道:「看来朕病一场,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连朕不知道的血诏都出来了,呵,李氏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月娇一直留心听他们一群天家贵胄说话,此时已经明白了,便在孝惠郡主身后道:
「回陛下,臣妇并不知道有什么血诏。臣妇只是担心家父,才求了世子带我回家的。方才也确实有人到侯府寻臣妇,说些怪话,臣妇害怕,和他们的头儿争执了起来,不慎将小时候常玩的玲珑锁掉在火盆里烧了,他们就更误会了……」
李月娇不大会撒谎,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的,反而更坐实了从长公主到薛镇都评价她的两个字——胆小。
建隆帝满意地「嗯」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好了,李氏,朕会为你做主
的。至于仲敬……」
他瞪了薛镇一眼:「你为儿女私情无诏返京,置边境百姓于不顾,朕本要重重治你的罪,现在看你这样……也算是得了教训,就先记下此次,还不给朕滚回北边去?」
薛镇立刻道:「是,臣遵旨,臣这就带臣妻回安化郡了。」
说罢,他挣扎着起来,因为腿伤得重,所以站不稳,打了个踉跄。
李月娇离他最近,不由伸手去扶他。
薛镇方才站得艰难,每动一下都是扒皮抽骨的疼,但他依旧自己站起来,不肯在君前失仪。
他只是没想到李月娇会来扶他,看了眼她因为疲劳而没多少血色的脸,咬紧牙关靠自己站稳,不肯把重量都靠在李月娇身上。
二人退了几步,在回身的时候,他才在李月娇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快走。」
说完,忍着疼快走到了殿门口。
李月娇本仔细地扶着他的左胳膊,凑得近了才能闻到他身上被熏香掩盖的血腥味儿,还透过衣服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
是血。
她稍微有一点儿为他难过,又因为他的这两个字和接下来的举动而奇怪。
「世子,」门口的福海隔着门槛儿,扶着薛镇另一侧,托着他使力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