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来邀请繁漪的。
慕静漪和慕含漪跟在姚氏身边笑语晏晏的乖巧温顺,鬓边的点缀随着她们娇柔的动作样阳光下闪着扑簌簌的光芒。
繁漪冷眼看着,忽生出一股恶寒来,好似一瞬的极冷与极热于心底交替,生生逼出了一身刺刺的汗水来。
女子、尤其是庶出的女子,好似货摊上的物件一样,任着旁人打量问话,好不好的别人说了算,婚事称不称心的嫡母说了算。
得了好婚事要对嫡母千恩万谢,用尽一切心思帮着娘家谋好处,婚事不好也要咬牙认下,若是口出怨言,便是一句不孝扣上来,便是嫡母不动口,外头的唾沫星子也要把她淹死。
可女子对自己的人生,便是一点自主的权利都没有。
可怕又可悲。
天光耀耀落在戏台上,角儿们装扮的那么珠光宝气,反射了一芒芒刺目的光芒,落在眼底便是一片白茫茫的无力感。
抬眼间看到琰华正往这处看过来,一身清珀色的锦袍在光线下浮起一层薄薄的柔光,称的他俊秀眉目愈发清隽出挑,高挑的身姿更显挺拔,于一众贵公子之间却也掩不去他清泠风华。
目光相接的瞬间,眸中皆是含了不动声色的笑意。
繁漪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唇角,忽又觉台上咿咿呀呀的戏码变得无比顺耳。
她的人生得捏在自己的手里,旁人谁都别想做主。
都是消息灵通的人户,晓得楚怀熙与洪家攀上了亲事便是都来寒暄。
怀熙与繁漪使了眼色,找机会闪人。
繁漪这会儿正被慕文渝拉着说话,从戏文说到首饰再到楚家再扬州的生意,最后果不其然就又提到许承宣的婚事。
她也只当没听懂,可叹两个孩子如今也没有个母亲照顾着。
慕文渝轻轻压了压眼角,叹道:“那是我的嫡亲孙子,我自然是心疼的,可偌大的府邸事情也多,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下头的奴仆也惯会偷奸耍滑的,上回摔了个跟头险些磕坏了眼睛,打了贴身伺候的这才好些。”
顿了顿。
细细瞧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神色里瞧出些什么令人惊喜的反应来。
却只是看到一泊关怀与悯然。
眉心有不愉一闪而逝,慕文渝长吁了一声:“原是想给他们再找个母亲照顾着,可继母哪里能有生母贴心关怀的。那两个小的又是男嗣,就怕娶进个不知根底儿的,反倒是害了孩子。”
繁漪似乎懵懂的点了点头,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