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当真没有人愿意照顾你们母子?姑母是个有才学的美貌女子,不是么?”
琰华微微一震,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握了握。
明明看见冰雕在悠缓的散着寒气,可空气却似被黏黏的蜜糖胶着了一般,呼吸停滞在心口,闷的喘不过气来。
繁漪打开他紧握的手,捻了枚翠红的果子到他掌心:“你若真的没有纠结犹豫,这时候应该无视了那个人的存在,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动摇你的决定。”
“回去吧,不为别的,把姑母该得的名分讨回来,让她堂堂正正进了姜家的门。姜侯爷欠她的,也该还了。”
果子是拿井水湃过的,握在掌心有透心的凉意,渐渐平复了他心底的恨与不忿。
琰华看着面前那张稚嫩而姣好的脸,眼底是不易察觉的痛苦,却依然笑盈盈的,从容而淡然。
忽然明白,她是懂自己的,是深刻的懂得。
“讨回来?”
繁漪微微一侧首,笑意莹然而肯定:“当然。”
琰华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有一瞬的冷嗤:“他妻子还活着,他肯?他妻族会肯?”
繁漪的目光澄明,如冬末的晴雪,映着温暖的天光轻轻拂过她的面,是镇定而坚韧的,缓缓一笑道:“你要相信一个人的执念和愧疚,会在时间的积累里化作最强大的力量。等这样的力量有了宣泄的出口,它便会冲破一切阻拦,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你也要相信你的优秀,足以让姜家认真思考你提出的条件。”
若山峦雾霭的迷惘渐渐散去,琰华只是看着她,然后轻轻抿了抹决然的笑意。
繁漪轻轻笑着:“那条路不会好走,好好准备起来。”
月色幽幽,似一层薄薄的雾霭笼在在人间,白日里葱茏的花树、潋滟的湖水落在眼底都变得雾蒙蒙的,有着难言的湿黏之感,望得久了,忽生出人事两苍茫的失落之感。
文氏被丧子之痛磋磨着精神,回京后,闲言碎语似暴风里的冰渣不断向来击来,嫉妒、不甘、委屈,似重重枷锁禁锢着她枯萎的心神,如今竟已是形销骨立,更显枯槁,连简单的呼吸也略显艰难。
那身遍地织锦缎子的重瓣莲花纹衣裳仿佛只是被一抹虚无的影子在支撑着,站在门口,阳光擦过一树辛夷花投下的一片阴影落在她身上,仿佛一枝冬日里不堪严霜璀璨的枯竹,一阵细风拂过便要折断。
手紧紧攥住女使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支撑柱她的摇摇欲坠,往日沉稳精厉的双日深深的凹陷下去,里面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