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渝忙拿了绢子给她擦:“哎呀,可怎么好,烫着没有?”
含漪微微一笑:“没事,是温的。”
“好在夏日里我这里不吃热枣泥。”繁漪的团扇轻敲在晴云额上:“办事越发迷糊了,若是烫着了姐姐,可要叫你吃板子了。快去,给姐姐更衣。待会子还得出门去铺子里看花样子呢!”
旋即回头与含漪道,“我那正好新得了两身一群,咱们身量相仿,你去看看,挑一件换上。”
含漪与她目色一碰,便笑道:“那姑母和妹妹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看着含漪去了左稍间,繁漪拉着慕文渝又坐下了:“姑母瞧着精神头不是很好,怎么了?冬芮,去把薄荷脑油拿来。”
冬芮应了一声,忙去了小室拿了一罐不过比拇指稍许大一些的黑釉铜胎珐琅盒。
赵妈妈接了,点了一星半点咋指腹上,替慕文渝按额角按了须臾,面上露出一抹愤然道:“四姑娘有所不知,这几日姚家的人一直到处打听当什么稳婆。好几回见着姚三夫人,更是没好脸色,言下之意更是好像是咱们少夫人害了大少奶奶似的。”
慕文渝拧眉乜了赵妈妈一眼,轻叱道:“孩子面前提这些做什么!”
府中的路铺的极为讲究,每一块都是精心挑选,防滑也拼凑了美观的纹路,昨日下过雨的路还未干透,石子的色泽深而润,在姣好的日头下,石子圆润的边缘反射了一抹沉沉的光泽。
繁漪沉幽无底的目色里有一闪而逝的冷翳,望向赵妈妈时却只剩了淡淡的疑惑:“无缘无故的,她们这是要做什么?”
赵妈妈满面为主不平的愤然:“大夫人自己害了奶奶,心里难过那道坎儿,便想着把责任推给咱们少夫人了!实在可恨!”
繁漪手边的桌上是一盆开的极盛的四季海棠,花色绯红,将她素白的手点染的鲜润微红。
她的轻叹掠过花朵,摇曳在夏日皎皎清光下几乎要烧起来一般:“夫人怎么会变得这样疯魔?”
赵妈妈一撇嘴角,哼道:“岂不知,是她自己做过了那样的脏事儿,害了旁人性命,才会这样去想别人!要不是她拿同样的手段……”
慕文渝似乎吓了一跳,忙喝断了赵妈妈的话:“赵妈妈,越说越没边儿了!”
神色如封镜平淡,繁漪澹然温柔的面上露出一抹疑惑:“夫人她拿同样的手段……害了谁?”
慕文渝目光闪烁,笑色也显得有些局促:“没什么,你别听赵妈妈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