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姚家闹成,否则,老夫人爱惜高门贵亲,为了稳住姚家和许家,为了保住亲生女儿,少不得又要来逼迫我们姑娘了。姑娘委屈。也白白便宜了凶手。”
委屈么?
不会了,她早已经把“委屈”二字敲碎成了渣,化作了无数的失望,碾压而过,不过模棱了心头,却不会有委屈的感觉了。
繁漪的神色淡的好似绵绵月色,“别忘了晚一些把这个消息也给夫人送去。”
冬芮疑惑道:“都没了把柄,夫人还能拿渝姑奶奶如何?”
晴云微微一思忖,缓而沉的道:“到了绝境的人才会疯狂。姚家晓得她是凶手,却是拿了证据还被反咬一口算计栽赃。没了退路的姚家总要来姑娘面前俯首认错的,到时候集聚的怨毒边都是对着渝姑奶奶而去,还怕渝姑奶奶会有好日子过么?”
繁漪微微阖了眸,唇瓣间轻念了几声佛:“自己亲生女儿的仇,怎么也要亲手报了才是。否则,大姐姐如何能安心。”
“姑娘说的是。”冬芮微微一笑,想了想,又道:“明明是伯夫人买通的人栽赃姑奶奶的,为何姑奶奶不揭破,而是栽给了姚家?”
容妈妈拿指头戳了戳冬芮的额头:“若说是伯夫人栽赃她,又要闹一场少不得节外生枝,索性嫁祸给了姚家,伯夫人看没自己什么事便是闭嘴不说话了。她们之间的事左右算是家事私仇,没必要闹到外人面前去被人看笑话。两人如今心照不宣,往后的相互算计也不会少的。”
冬芮了然的点头,“妈妈说的是。”看了眼外头天色,“今日闹心的很,姑娘沐浴更衣了,还是早些安置吧!”
“安置?”繁漪嗤笑了一声,垂眸睇着和光飞扬的尘埃:“今夜怕是难消停的,人家还不得抓紧机会来翻盘。”
晴云似乎一震,交握着的掌心里,拇指的指甲紧张的扣着渗了汗水的掌心。
冬芮不着痕迹的瞟了晴云一眼,垂首道:“姑娘晚饭也未用,燕窝粥小厨房里还在小伙煨着,奴婢给您盛一碗过来吧,不吃饱了,如何有力气应对。”
繁漪略略抬手,挥退了身后的伺候:“没胃口。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不再说什么,几人应了一声,出了次间又将门轻轻掩上。
繁漪望着琴案一角的一盆一叶莲,深紫色的波纹口的盆里一叶马蹄形的嫩色莲叶轻轻贴着水面,一枝细长的茎袅袅托起一朵雪白的莲花,花瓣上有细细绒毛,一点嫩黄的花心落在月华里越发衬得花瓣若雪花清泠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