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来,冲撞的门外的人心头不住沉坠。
鲜血将琰华青珀色的衣衫染成了暗红色,落在明晃晃的光线里似拢起了一层血色的迷雾。
他的手紧紧捏着衣袖,手背的青筋累累而起,蜿蜒在苍白与鲜红之间,呼吸几乎停滞。
想起母亲离世前的无数次忽然晕厥,他就这样被山长挡在门外,等待,像钝刀子磋磨着心魂,每一瞬都那么艰难。
不敢眨眼,生怕他一个晃神,等来的就是她也离开的消息。
一直到日头偏西姜柔才从里头出来,大袖衫上亦是沾满了繁漪的血。
慕孤松忙上前一礼,问道:“县主,繁漪如何?”
姜柔眉心难舒:“嗜血太多还在昏睡。心口的伤倒不算严重,没有伤及脏腑,好好养着,个把月也便能好了。只是她左手掌心的所有筋脉都已经断裂,虽已经接续上,但肯定是恢复不到从前了。”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晴线华灿穿过庭院里的大片茉莉,夏末的白日里有些许的风,拂着花枝轻晃,落在眼底一片苍白无望,徐明睿和琰华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晓得掌心筋脉断裂意味着什么。
乍一听之下便是连连变色。
慕孤松瞧着二人神色突变,眼角一跳,语调不由自主的微颤道:“恢复不到从前?是不是,她的手不灵活了?”
姜柔看了慕孤松一眼,目光落在僵在一旁琰华身上,一字一句间的神色里含了太多的深意:“就算尽我最大的努力,左不过让她手上的筋脉畅通,手臂不至于萎缩而已。往后左臂还是能自由抬举的,但别说拿剑、刺绣了,便是酒杯也未必拿得起来。”
“不是不灵活,而是,她的左手已经彻底废了。”
楚老夫人踉跄了两步,扶着门框几乎站不住,哀求的看着姜柔:“县主,真的、没办法了吗?”
姜柔摇头,牵动鬓边翠微曳起碧碧冷光:“若是能救,我如何不救。”长叹如深秋枝头的叶,满是无奈,“你们还是想想如何跟她说吧。”
徐明睿沉默了须臾,指腹磨砂着手中玉骨扇的纹路,举步下了台阶:“慕琰华,你跟我过来。”
琰华木然的跟上他,脑子里不住回荡了那句“左手已经废了”。
衣摆的青珀色在脚步间晃动着,好似被生生拽下枝头的树叶,映着梧桐缝隙投下的斑驳光影,伶仃破碎。
徐明睿的面上没什么颜色,仿佛烈日炎炎投在枝头的淡淡影子:“她如今废了手,便是再高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