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罐,黑一罐,楚汉分明,一点不容掺杂越界。
看着沁雯眉心淡淡的伤怀,云岚改换了过来人方式,教了沁雯将来于夫婿房中事的应对之道:“其实只要进了门,爷儿屋子里的人要怎么打发,爷儿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妻子去。左右妻子也会陪嫁了好姿色的去。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只要敬重着妻儿也就是了。”
“何况咱们一旦有孕,伺候上的事就不方便了,总不能委屈了爷儿。”挽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你还小,看的却不少。这些没什么过不去的。慢慢接受了,日子也便顺意了。”
天际有薄云缓缓行过,遮掩了下弦月的光亮,暗沉的光映着寺院三大屋顶的红瓦,映着锦缎上的浮光,映着湖面摇碎的一泊粼粼水光中,慢慢沉浮,渐渐有了支离破碎的姿态。
而沁雯那姣好的面容也有了玉碎尘沙的落寞暗影。
她的点头显得那么沉重:“嫂嫂说的我明白。多谢嫂嫂提点。”
云岚微微一笑:“都是做女人的,苦楚咱们自己知道。自家姐妹,有什么可谢的。”
听着屋外虫鸣深一声浅一声,叫人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惆怅,“只是平意伯夫人如此顺了上官氏的心,反到惹的苏世子愈发的厌恶那个未婚妻了。”
窗户不其然“吱呀”了一声,凉风扑进,烛火“风风”摇曳,撩的人眼皮直跳。
繁漪微眯着眼迎着风,吹出几丝干涩的泪意,那星光在水色里仿佛伸手可得,又仿佛,遥不可及:“若是心里没人,这样的事,何至于此。”
晴云取了一支镂空银竿,挑了一支染的明亮的,侧身将熄灭的几盏注意点亮,悄无声息的动作便是她这个人一般,从来不引人注意。
豆苗似的火慢慢舒展开,点亮她鬓边的鎏金珠花上的一点星芒,熠熠而沉静,仿佛落蕊知秋。
沁雯一颤:“这话怎么说?”
风吹着高大的桐花树枝影乱颤,下弦月弯弯的远远的挂在树梢,摇摇欲坠的样子。
看了她一眼,繁漪漫不经心道:“不是养着外宅么。”
云岚缓缓点头:“倒也是,会在成婚前养外室的,八成是喜欢的不得了的。数数这京里头,还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一生一世,总是围绕着男子,却还对女人格外的苛刻。
偏偏天地广阔,容不下女人那一点小小的自在。
一时间,女眷们没了说话的兴致。
沁雯送了云岚出了院子,消瘦的身影立于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