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有趣。”
荣氏抬手抚了抚衣襟,眉目内敛一如往昔温和,睇了眼姜沁月,语调含着冰雕的寒意,慢慢的发散:“流言如沸,我同你嫂嫂的脸面左右已经丢尽,也无所谓了。事情闹大了,月姐儿你呢?也不在乎自己和孩子在大长公主面前的地位颜面了么?”
尽管炎炎盛夏,屋外晴光皎皎如火,但在密闭的库房里,却一片深深的幽暗,那种暗淡慢慢的随着血液游走至四肢百骸,生生憋出一身冷汗,却又感觉浑身冰冷的痛着。
姜沁月看了眼淅川,自是坚信她不会出卖自己半分,扬了扬面道:“好端端的却是要往我身上扣了脏名儿,三婶这份情侄女可不敢领受。”
繁漪的目光,如寒潭,如深渊,有深不见底的澈寒,而嘴角的笑意却依然漫漫无边:“无妨,给不给妹妹脸面是我与三婶该给出的姿态,至于你要不要领情那是你的事。”
如云的水袖在她缓步间蕴漾着,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手背,在她一战间回手睇了眼伏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淅川,眼底有赞赏漫漫浮起,“能得你伴着倒也是妹妹的福气。只是你需得知道,这世上确实会有报应。或许不会报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在无辜的儿女身上。”
沁月不咸不淡的瞥了眼荣氏,依然保持着她在大长公主面前打磨起来的镇定:“大嫂这样说岂不是往三婶伤口上撒盐?”
荣氏淡淡一笑:“那不会是我的伤口,更不会是沁雯。倒是要多谢侄女的推波助澜,才让沁雯有机会触碰她一心所盼的。或者说,也叫三房看清谁是人谁是鬼!”
姜沁月眸中有幽光漫上眼底深不可见的寒潭:“三婶自以为识破鬼神,别是栽在了恶鬼手里才好。”
荣氏的神色在窗纱投下的冷淡光影里有薄云般的阴翳,仿佛深秋清晨难以散去的迷雾,缓缓睇了眼淅川:“有蓝家女使在,神鬼自有百姓自己揣测。”
姜沁月冷笑,却发现字眼似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从喉间吐出:“三婶自己教女不善,如今却要旁人来给你们陪葬,这是什么道理!”
荣氏漫声一笑,狭长的眼角微微一飞:“同归于尽,热闹些,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