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过来人,阮妈妈自然晓得那慵懒是什么情况了,却也知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来。
莫名眼皮一跳,拧眉看着她:“怕不是有身子了吧?”
容妈妈目色沉沉的盯了她半晌,才淡声道:“她丈夫就是那绣庄里的掌柜。”
阮妈妈一惊。
她少出府,对外头没有容妈妈那么清楚,可那个管事她却是听闻些事情。
去年落水冻坏了身子,是不能的!
容妈妈抿了抿唇,温和的圆脸上寻不出一丝柔和之意:“可怜那绣娘不过十七八的年岁,正青春,生的也是绝色。你那小子替姑娘打理着的尺头铺子倒是和五少奶奶绣庄在同一条街上,有没有听说些什么?”
阮妈妈脑子里嗡了一声,悲伤窜过一阵刺热:“容妈妈有话不妨自说。”
容妈妈的眼神似雪亮的刀锋,闪着冷厉的光,直直刺过去:“我怀疑了那绣娘有身子,原是想提姑娘捉一捉背后的男人,来日说不定还排的上用场。你猜,方才在北荣胡同里,我见到了谁!”
一条街上都没说过话的人,若不是容妈妈有心盯那绣娘,即便两人出现在同一条街上,也不会有人注意。
特特说给她听,又提了儿子,阮妈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蹭的站了起来,拼命摇头否认:“不可能!我家小子是定了丫头的,来年就要成婚了,阮明他也不是什么风流种,怎么会和那种女人有牵扯!”
容妈妈的声线冷厉:“爷和姑娘在府里什么处境你们不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非要招惹人家有妇之夫,还是那一房的人!你们是什么意思!”
阮妈妈听她那样冷冽的语调便知不会是看错了。
当场怔住。
一呼一吸间,心头似斜阳荒草的一下冷到底,张了数回的嘴,才找回了声音:“怎么会这样……”
容妈妈脚步沉沉站在了窗前,被白窗纱遮挡的光线朦胧的落在她月牙白的衣裳上,晕起的薄薄光晕,仿佛被雨水浸湿的毛月亮:“打量着姑娘倒了,你们还能去他们那边儿谋个好差事么?别把你们都灭了口就算客气了!到底有没有动过脑子!姑娘平日里待你们不够好?一个美貌点的女人就叫你们连主子是谁都忘了!”
阮妈妈如何能相信儿子会轻易背叛主子:“不会的!他、他怎么会这么做!”
容妈妈抬手,折断了窗台上冒了新芽的梅枝,吧嗒一声,清脆间有凛然的锋利:“等姑娘站稳了脚跟,我总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