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换了个坐姿,轻轻倚着扶手继续道,“意浓啊,你自己说吧!”
姚意浓带着眼泪的脸在明眼灼灼的烛火下显出一种苍白而绝望的美,如同在夜间悄然绽放的昙花,注定了凋零在不就的黎明到来之时,却悲哀的发现没有遇上懂得她的人,只能独自含露悲戚。
仿佛是脱力了,她跪伏在地毯上:“听凭曾祖发落……”
大夫人思忖了片刻,还是保持了世家大族嫡长媳该有的宽和娴雅的姿态,微微压了压手,是以姚闻氏冷静。
徐徐抬手扶了扶鬓边摇摇欲坠的簪子,和声道:“四弟妹的话不无道理,掌家治家不能一味的容忍。可此事涉及的并不只是女眷的名声,更是有人要算计咱们姚家。咱们要做的是一致对外,若是为了外人的阴谋诡计咱们先内讧了,岂非不值?四弟妹也不希望家里人心散了,来日有事连个商量依靠的家人都没有吧?”
话说的含蓄,但意思很明白,若是下一次被算计的是他们四房,是不是也要家里不问缘由的一棍子闷死?
云氏手里的帕子扬得老高,眼尾舒展开的纹路里满是讥笑:“大嫂这一身的体面,揣着手说漂亮空话时,真是半点都不知道腰疼。说的好像我们庶房遭了难处你们会救、会为我们做主似的,难道不是早早备好毒药了,下手比外人还快么!”
众人:“……”你说对了!尤其对你这种人!
就在这时候管家匆匆来报,姚闻氏的娘家人去而复返了。
老太爷才把目光在姚闻氏的身上片刻,澹声道:“夜深了,姐儿和孙媳已经歇下了,不便接待客人。请明儿再来。”
姚闻氏知道,姚意浓也知道,命算是保住了。
亲家来求情,这点情面还是得给啊!最终老太爷点头道:“行了,就这么办吧!”不想再听什么,摆了摆手叫了散,默了默,“老四留下。”
二夫人看了云氏一眼,眼皮控制不住的颤了颤,她哪里会担心嫁出去的女儿过得不好,那几个姑奶奶可一个比一个的精怪,她今日上蹿下跳的闹了那么久,无非就是要让老太爷知道,要她不把事情闹出去就得给点好处。
果然啊,还是会吵会闹的人能得到的多,老太爷这不又要给四房许出去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