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不过就是个物件儿,主子说把她们配给谁就配给谁,好的坏的都是命,哪有自己过问的资格,更别说得了自由身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冬芮自来跳脱,也没那么多的扭捏,便红着眼眶问道:“那、那能先选姑娘身边的人么?如果能有我瞧得对眼的,就不用离开啦!”
晴云:“……”莫名就没办法把伤感继续下去了。
繁漪的身姿落在阳光里,宝蓝色的袍子晕起清浅而温柔的光晕,颔首道:“好啊,我会的。“旋即又清泠泠一笑,“若是你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也可告诉我。”
晴云可不信。
既然主子说了要放她们自由的,又怎么可能会给她们选身边的管事,能信得过的管事一般可都是契奴啊!
冬芮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差点跳起来,连连摆手:“没、没有!没有的!”旋即又急问道,“那我能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出嫁么?”
晴云被她打败了,心底积郁的伤感被那双无形的奇怪的手一下子打散了:真是服了!
对于这一点,繁漪没有商量的余地,肯定道:“最晚二十二。青春有限,需得好好珍惜。”话头干净利落的一转,“府里都有什么动静?”
冬芮擦了擦眼睛,情绪切换的也很快。
看了眼窗外,小声道:“五爷回禀了太夫人和侯爷,说十公子做了怪病需要静心修养,昨儿下午就被送去了城东乡下的庄子里。身边跟着好些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看守,想跑也跑不了了。”
晴云侧身站在窗口,阳光落在她沉稳而乌澄澄的眸子里,有明亮的光芒亮起:“他若真想跑,自会有人帮着他的。”
冬芮拧眉:“十公子那样的废棋,还有什么可利用的?”细细一想,觉得不无可能,“也是,十公子本就不得宠,如今他也晓得自己不被待见了,若是再不牢牢抱住那边儿的大腿,他来日还有什么指望呢!那要不要知会了外头的人去盯着?”
繁漪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不必。还有呢?”
风吹动着镂雕的窗棂吱呀晃动,楠木樱草雕纹地罩上悬着的轻纱缓缓扬起,晃得光线忽明忽暗。
冬芮的眸光明暗交错:“公子昨儿乔装了在各房各院都溜达了一圈,说二奶奶身边和三房恐怕都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