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邙这次没有回答,他选择了沉默。
皇上则自言自语地说道:“说来你的确该怪朕。当年你才十五岁,朕就派遣你跟着大将军戍边,让你在边疆经历生死,和那些尸体打交道,属实狠心了些。”
“但儿臣也因此磨练了意志,在军中也逐渐能独当一面。”楚北邙早就习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所以更希望再无战事,而不是生灵涂炭。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邙儿,这些年,是朕对不起你。”
楚北邙心头一滞。
这么多年,他心中有过怨怪,无数次在心中埋怨父皇不公,但从未想到有一天身为当朝天子的父皇会主动向他道歉。
心中的那个结仿佛一下子就打开了,他轻轻勾动唇角,“父皇,儿臣无憾。”
本以为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不就此缓和,可下一秒却听到了皇上嘱托的话语。
“邙儿,你自小便养在皇后宫中,和凰儿一起长大,朕希望你们兄弟俩永远和睦,将来你能多帮衬着他一些。”
楚北邙心跳停滞了两秒,刚燃起的希望就骤然熄灭。
他心中不禁冷笑,他还以为是父皇对自己有了改观,其实不过是为了楚云凰,父皇才主动向自己低头。
这对楚北邙来说简直是极大的侮辱。
可他依旧笑得云淡风轻,配合着皇上答道:“是,父皇放心。”
皇上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搭在楚北邙的肩膀,向他投去一个寄予厚望的眼神。
从宫中离开之后,楚北邙的脸色便一直是阴沉着,眸光黯然无光。
皇上在御花园说的那番话已经很明显了,这天子之位将来是要传给楚云凰的,自己将来只有看楚云凰的眼色行事。
虽然对此早有准备,可如今真的从父皇口中说出,楚北邙不禁还是满心失望。
回府后,他将一只信鸽放飞出去,第二日便收到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个字——“争”。
……
聚福楼,那些医馆老板此时已经在二楼的雅间聚齐,个个都期待着楚云凰到来。
那可是当今太子,这若是说出去炫耀,太子请自己吃过饭,那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只是见太子迟迟没有到场,有人开始心生怀疑。
“何公子,你该不会是诓我们的吧?不是说今日太子殿下宴请吗?可这太子人呢?”
“你急什么?!”何公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当太子殿下是你呢!整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