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人?季澜似笑非笑看着陆默,“弟妹,挑事儿呢!”
陆默扯动嘴皮,大妈说教一样,“有点可惜,这么帅一小伙子,搞这鬼样子,真不值当。”
季澜被气笑了,“见鬼去吧!老子好歹有儿子,你有吗?就你这折腾,啧啧。”
陆默眼神一黯,冷下脸,半晌吐出来一句:“你儿子真丑。”
季澜眉毛一弯,整个人都柔和了,“你见到他了?多高了,性子如何?可讨喜?”
陆默怼人的话一噎,有点说不出口了,没好气道:“就灰溜溜一个泥猴子,没晃眼就给藏起来了,生怕我抢了去似的,哪儿注意得到那么多,问我还不如问你孩子他娘去!”
季澜霎时沉默了,“她,可好?”
陆默讽笑,“被我揍了一顿,半个月别想下床。”
季澜看了她一眼,语气也不大好,“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斤八两。”
陆默强忍不发作,脸上的笑容更假上了三分,一遍遍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持住了,眼前这个讨打的,是病人,是瓷娃娃,是纸片人,碰不得。
“说说吧!山将这些年的光辉事迹。”
许久的沉默过去,陆默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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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正是少年风华,最意气飞扬时。
“季澜上尉,林丘中尉,我们等着你们凯旋归来,点将台上再共饮番春秋。”
一席话,就是他整个青春错落的开始。
从此,再也没有了归期。
平淡的叙述下是炮火烽烟连天烧,是几度死里逃生屹立信仰之名。
深入,深入,不断的深入,没有换来光明希冀,只有黑夜无边。
那是最大的绝望,几乎将他打倒,再也站不起。
昔日最敬重的师父,亦师亦父,朝夕十数年的长辈,最信赖最亲近的那个人啊!
若不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他怎么也想不到记忆里那个淡泊名利的慈祥老头居然有着如斯冷血残暴的一面。
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一个人咀嚼着痛不欲生,看着妻子为了自己,为了信仰,逐步在漩涡中泥足深陷,后路断尽。
他知道,他们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所以他创建壁虎,明面上为蜃楼做事,效力背后组织,实则作为自己独立的传信渠道的庇护伞。
后来那个老人去世的消息传来,他松了口气,以为是自由的曙光。